李越馬上就知道他接下去要說什麼了，這不就是邪／教說教，誘導教徒的做法嗎？自己遊越派的五十年大劫就被他們借用了？

果然，李朝陽說：“來，我給你介紹幾位道友，都是鼎鼎大名的神仙人物。”

李越連忙說道：“我來向陽城只是看看，聽說有羽人出沒，我還沒見過羽人，想來開開眼界。”

“羽人？兄弟，你來巧了，我要給你介紹的人就有一位羽人。”李朝陽神色驚喜，對李越的稱呼也改為兄弟了。若是李越想見妖族，他肯定會說給他介紹的人中剛好有一位妖族。

見他伸手要來牽自己，李越連忙擺手，主動跟上他。說不定他可以從他們找到嶽先禮的線索。

在向陽城七拐八拐，穿過無數小巷，來到一處破敗的大門，門前荒草悽悽，枯枝殘葉遍地。要不是有人帶路，他才不會踏上這片明顯是荒宅的地方。

李朝陽在門上輕二重三敲了五下，門後傳來一個聲音：“天上九頭鳥“

李朝陽應道：“地下游越派”

門“吱呀”一聲開啟，露出一個荒蕪的庭院，斷垣殘壁，顯是荒廢已久。庭院中站著一個枯瘦的老者，提著一盞白紙燈籠，在耀耀烈日下，卻有揮之不去的寒氣，顯得陰森可怕。那老者見到兩人，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爛牙，他顫巍巍來到一段殘牆便，按下一塊磚頭，院子中間悄然出現一個入口，一段石階遙遙通向黑暗遠處。

所見所聞，早已超出李越想象。什麼天上九頭鳥，地上游越派，自己門派何時成了暗號偈語？似乎這個李朝陽門派所圖所謀頗為詭異。

不過已到此地，不去看下心中不甘。他還自忖有幾分自保之力。想到這裡，他就跟著李朝陽向地道石階邁去。地面緩緩合上，地道一片漆黑，不過兩人都不是凡人，黑暗中一切清晰如舊。

一路蜿蜒，快步疾行，兩個時辰之後，眼前猛然一亮，一個高挑的洞窟出現在眼前，一根光柱從洞頂直射而下，照得洞窟百亮一片。半眯眼片刻，才慢慢看清洞內情形。

這個洞窟是在一個不大的山頭之內，山頂洞開，山頂洞口正上方就是懸浮千里高空的金瓦玉殿！

洞窟中除了一個剛才兩人進入的洞口，還有一個洞口不知通向何方，四壁一片平滑。洞窟正中央是一個古老圓形石臺，石臺上空懸浮一塊幼兒拳頭大小的石塊，晶瑩剔透，緩緩轉動，上下起伏。李越心中一動，這石塊分明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這邊！”李朝陽低聲說道。

李越回頭看了一眼那石塊，低頭跟在他身後進了另一個洞口。這洞口之後是一條盤旋向下的階梯，不過片刻，就到了一個闊大的地下室。長約百丈，寬約八十丈。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人頭。上千人席地而坐，神情亢奮，相互低聲討論，四壁燭火閃爍，對映一片神秘朦朧色彩。

地下室中間一方圓形石臺，上面聳立一尊巨大的白色雕塑，一隻展翅巨鷹引頸長鳴，九隻腦袋依次羅列，或平和，或狠戾，神態各異，不一而足。

“叮～”一聲玉磬長鳴，人群紛紛向石臺方向聚攏。一名發須花白，形容枯瘦的老者緩緩登上石臺。

“咳，”他咳嗽一聲，人群安靜了下來。就這片刻功夫，他氣勢猛漲，面容堅毅，神色凌厲，由一垂朽老者變成久居上位的王者。他目光四面一掃，人群靜謐只聞淡淡喘氣聲。李越卻認得那人正是仙劍宗的大長老李立群。

“大道無情，天地不仁，萬物芻狗，仙道之爭本是生死之爭，我們的生死在大派眼中連螻蟻不如。我們的命也是命，我們的仙道也是道！”

“先輩傳下圖騰九頭神鳥，砍去一頭，重生一頭，一頭未斃，神鳥不死！神鳥之道為長生！我輩之道為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