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我有要事相談。”
“這……”
“罷了,讓殿下進去吧,陛下醒了。”
“是。王子殿下,請。”
千歿墜·索爾維特,天界零王最為讚賞的三王子殿下,從外看來一副風輕雲淡、不被俗世所擾的清高冷漠性子,此刻卻緊緊蹙額,臉色陰沉,旁人連聲都不敢多出,連忙便退了出去,只留下零王和三王子在內。
待侍人盡退去,千歿墜便忍不住急切開口,忘記了行禮,聲音中隱藏不住惱怒:“父王,您這是為何?顧陵梓園的事,竟被您當做兒戲一般隨意應下。敢問父王,您是否執意要讓兒臣命喪於此?!”
他怒目圓瞪,一如他父王的威嚴氣勢散開來,竟讓人難以直視他的身影。
先前他已放下狠話,若再有關於顧陵梓園的事與他牽連,他變回當著父王的面,毅然自刎。顧陵梓園吶,一直都是他的心病,碰不得。一碰,他便失了態,落了魄,幾乎沒有理智可言,畢竟,他還只是個少年。
還坐在床榻上整理衣冠的零王,聞言只是輕嘆一聲。待他整理完畢,站起,屬於君王的不怒而威氣勢,在冰冷無情的眸中畢現。他直至地盯著他的兒子,而兒子也毫不示弱地緊盯著他,雖知弱小卻毫無畏懼。
約莫一刻鐘過去,零王終於收斂了氣勢,移開目光,一縷慈祥之意淡淡散發出來,語氣溫緩不急:“墜兒啊,你可還記得那秦顧沫?想來,也過了快十年了。我知道這為難你,可是墜兒,切不可以命相抵,你可知為父為母也會傷心傷神吶。若實在不行,我便試著去請你二哥了,那孩子呀……”
他的語氣雖淡,可那濃濃的父母愁緒卻壓得千歿墜喘不過氣來。以情說人,果真是難抗。
聽父王說起二哥,他不禁黯然神傷,很快打斷了父王未完的話語,斬釘截鐵地說:“好,我去,不要驚擾了二哥。抱歉父王,兒臣言辭不敬,冒犯了。兒臣先行告退。”他很快恢復了清冷,略一躬身,便匆匆走出父王的寢宮。
又過了好一會兒,確信人已經走遠,零王才沉重地嘆了一聲,包含滄桑的一雙眼眸失了銳氣,只剩慈愛和無奈,輕聲喚道:“默兒,你可是聽見了?如此,你該安心了吧……”
幕後垂簾被挑開,現出一個身籠厚重灰色布料的纖弱修長身影,卻只見他低著頭,布料下無人看清他的神色,只聽見聲音平淡無奇,又隱隱令人心憐:“千歿墜他,應該不會怪我吧。他到底,還小,不會記恨吧。”
“默兒啊,累了嗎?再躺一會吧,一會兒我會遣人送你回宮,其他的無須憂慮。”零王憐愛地注視著他。
若換做常人,定會感動戰慄不已,可他僅一頷首,淡聲道:“那便謝過父王了。”
宴請
零王陛下親使被遣來,只為相邀明日之宴,這豈有不去之理?可是憂啊愁啊,畢竟那可是一界之王,若是不小心出了什麼差錯,那可不得了了。不過想起來,也已經許久未正式面見零王了,那壓迫性的威嚴,真是不好受的。也罷,挑件合體的衣裳,化些淺妝,也就出門去了。佴鈐殃·斯波卡莉如是想著,早早地睡下了,好養足精神。靈女一職雖很是清閒,但日子一長也有些疲乏。
無風的晴日,陽光晃得有些刺眼,佴鈐殃稍稍思索,籠了塊輕紗絲巾在頭上,便也走出了門。一路走去,兩旁路過之人竊竊私語,她低調地垂眸,依舊不緊不慢地往暮殿走去。
既然是,又會請些什麼人呢?她稍有慌亂,很快又恢復平靜,雪顏上不見絲毫情緒。
至廳,已經設好了宴席,正等著諸位入座。令他詫異的是,這場宴會的規模很是低調,人數不多,約是在十人以內。她雖疑惑,也不動聲色,隨著侍女帶著入座,等侯主人的到來。她垂眸,卻留神觀察著入座的每一任。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