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同學鏗鏘有力的聲音,從江山社稷圖中,傳到了帝京內外,讓全城都安靜了幾秒。
“蒼天已死,凰天當立什麼意思?”
“大概也許可能,是打算召集一批人馬,穿著明黃色的衣服,去天城”
“那特麼不就是造反嗎?”
“方才誰說李少俠會以君子的方式度過難關的,這就是所謂的君子嗎?”
眾人一片譁然,沒想到小李同學看起來濃眉大眼的,其實一整個後腦勺都是反骨。
他們都生怕天人試煉到此結束了,江山社稷圖一關,宣佈這是試煉事故。
凡人開局到造反,這是能播的嗎?
“先不說這些,他能成嗎?”
“墨城如今的勢力,尚且不如地城的各大武人世家,寒仙子強是強,但如今天人城的局勢混亂,已經不是誰個人實力強誰說了算的。”
“拭目以待,如果是李少俠的話,可能真有辦法。”
“天人試煉歷史上,他是唯一幾乎將人城統一的試煉者,這點沒有其他人做到過。”
帝京的無數人在最初的沉寂後,討論反而越發的激烈了。
開局一把錘,結局成了天人城帝者。
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但真成了呢?你就說這攢勁不攢勁吧。
午門前的華蓋下。
各大宗門的高層,每日仍會在這離江山社稷圖最近的地方,觀看試煉。
“姜禹殿下的法子放在以往的天人試煉靠譜,但他太依賴過往的經驗了,進入內景境,永遠都會留下一份殘缺。”
一名國子監的大儒,撫須為某人的失利找補。
他身旁的紫袍官員也幫腔:
“登基治國,平天下,聖人方法是沒錯的,只是此次魔教的那個存在,過於強大,殿下天生的帝者都沒成,天人城如今已是死局。”
一旁的鎮南王鍾秦擱下了茶杯,施施然道:
“試煉者三剩其二,兩位未免言之過早了。”
官員搖頭道:“便是造反成了,李墨亦或者嬴冰成了新的帝者,也不過是重蹈覆轍,殿下成不了,他們便是走的稍遠些,也終究是老路。”
大儒皺眉道:“何況殿下名正言順,而這姓李的小子在做什麼?造反!最後哪怕成了,天人城也十室九空,不如殿下走的遠也很正常。”
“他未必會走殿下的老路。”
鍾秦的語氣中,帶著某種堅定。
看著一眾達官顯貴,他頓了頓又道:
“天人城的勝負,事關江山社稷圖和我大虞的臉面,諸位卻反倒滅己方的志氣,莫非是和魔教的亂臣賊子想到一塊兒去了?”
“”
達官顯貴們一陣默然。
不是,王爺啊,李墨都造反了。
到底誰是亂臣賊子啊!
但鎮南王一頂帽子扣下來,大儒也只得道:
“我等只是就事論事,自是希望能勝的。”
鍾秦眯著眼,閉口不復再言。
喚魔教攜大商遺族和災獸進犯南疆時,陛下急召他回來,此事就透著蹊蹺。
要知在曾經,景泰帝對他的支援是不遺餘力的。
偏偏讓他在要緊的時候,返回了帝京。
是否是因為無力改變大局,起碼想保下他?
如果當真如此。
朝中的局勢,便比他想的還要混亂
萬靈宮。
方才被送出天人的姜禹走在漫長的宮闈間,第一次覺得這條路如此漫長。
他不知該如何面對母后,也不知如何面對對他寄予厚望的大虞宗室長輩。
等走到宮門前,他方才深深的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