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浣娘嘆了口氣,沒有出聲。
小穗兒來勁了,湊到浣娘耳邊道:“浣娘姐姐,你說公子爺是不是跟那位晏東家鬧翻了?馬兒也不要,連平日不離身的大三元玉佩也不見了,那日我們啟程的時候,廬州城裡公子的熟人都來踐行,唯獨這個晏東家連個影子也不見,枉我家公子對她那麼好。”
浣娘瞥了小穗兒一眼,笑道:“穗兒妹妹不是一直對那位晏小姐印象不好麼?記得公子爺對她稍微好點,你就不高興呢。”
小穗兒臉紅了,難得羞澀的道:“哪有此事,浣娘姐姐嘴上怎麼這般不留情面,我只是為公子爺著想而已,那晏東家年過二十,又是個望門寡之身,咱們公子爺是什麼身份,這兩人在膩一起能成麼,沒得帶壞公子爺的名聲,我可沒其他的意思,只是為公子爺好而已。”
浣娘幽幽的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像我和姐姐這樣的歌女身份,其實對公子爺的名聲來說都不好。”
小穗兒忙道:“姐姐可別在意,我說的可不是你和柔娘姐姐,你們對公子爺一片真心,身世又這般苦楚,要不然,柔娘姐姐和公子爺都……都那樣了,我不也從沒說過什麼麼?”
浣孃的臉騰地紅了,柔娘和蘇錦的事情她是早就知道了,兩人數次在書房內纏綿,浣娘都曾在隔壁的臥房內輾轉反側,那種奇異的喘息和既痛苦又快樂的呻吟聲,讓浣娘經常咬著被角失眠,心中有一種既害怕又期待的感覺,看著姐姐越來越豐腴美麗,舉手投足之際也越發的風情萬方,浣娘曾偷偷的驚歎,原來做那事還可以讓女子變得更加美麗,曾有過幾次旖旎的春夢,男主角一無例外都是蘇公子,醒來後既是甜蜜又是失落。
小穗兒的話勾起了她的思緒,浣娘停針不動,陷入沉思中。
“浣娘姐姐,你說最近公子爺是不是不開心啊,我總覺得自從離開廬州府一來,公子爺獨自一人待著的時候都有些發悶的樣子呢。”
浣娘被小穗兒的話拉回現實,放下手中的活計道:“你也看出來了?不過我看他可不是離開廬州便不開心了,在咱們離開的前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麼?”
“姐姐是說公子爺昏倒的事情?”
“是啊,我們發現的時候,那地上到處是紙屑,好像公子爺撕了一封什麼信,再後來便是送還晏小姐所贈馬匹,身上的大三元玉佩也不見了,想是也一併送還給晏小姐,我和姐姐推測,那封信應該是晏小姐的信,信上也不知說了什麼,刺激到公子爺了,所以……”
小穗兒柳眉倒豎,小臉蛋憋得通紅,罵道:“這狠毒的女子,居然害的公子爺暈倒,姐姐你們當時怎麼不告訴我,否則,否則我定要鬧上和豐樓去,當面質問那狠心的女子,還有那個小嫻兒,也不是什麼好人!”
浣娘‘噗嗤’一笑,道:“這不正好遂了你的心願麼?你不是見不得晏小姐跟公子爺膩在一起麼?怎地又如此做派?”
小穗兒道:“我可沒見不得他們膩在一起,我哪有那個資格,為了公子爺的名聲著想啊,但是這女子怎麼敢惹公子爺生氣呢,枉我家公子對她那麼好。”
浣娘拾起針線,專心繡花,口中輕輕道:“那晏小姐對公子爺也是極好的,只可惜這是一段孽緣,終究成不了正果。”
小穗兒欲待反駁,但一想到蘇錦鋃鐺入獄時,晏碧雲忙前忙後,一擲千金的樣子,不像是虛情假意之人,一時間也無語了。
蹄聲噠噠,車駕停住的聲音在外邊響起,小穗兒趕緊跳下凳子往門口迎去,浣娘也放下手中的活計朝門口張望,但很快他們便失望了,進門的是白衣勝雪的夏四林。
小穗兒翻翻白眼轉身便走,浣娘朝夏四林微微一笑;夏四林看到蘇錦的兩個使女,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泛酸,想起自己是男兒身,不能失了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