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盲三爺作中,也無可厚非啊,盲三爺是揚州大名人,出售房舍請他做中乃是情理之中。”有人議論道。
其他人也覺得說的有道理,總不能因為是盲三爺做中人,便斷定這鋪面是馮敬堯強買的,這二者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
蘇錦看在眼裡,笑道:“盲三爺做中自然沒問題,本人之所以點出來盲三爺是因為此人便在揚州,而且願意出來談論談論這筆交易。”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盲三爺是專使大人請來的證人,立買賣契約之時這位中人定然在場,所以他的敘述對事情的原委自然極有佐證之力。“不過在請盲三爺出來之前,本使要提醒諸位,你們難道沒有注意到這份契約的價格麼?東市第四街是個什麼位置?我這個外來之人都知道,東市是揚州最繁華之處,而命名則是由外而內,也就是說靠近城門的是第一街,自然人煙不旺,但是到了第四街怕已經是最繁華之處了吧;此處的三間十丈作價僅一百貫麼?揚州的鋪面如此便宜,本使忍不住要掏錢買個幾千間下來,拿來做生意不肖三年,本使怕就是天下第一鉅富了吧。”
眾人經蘇錦一提,這才想起那契約中的價格明明白白標明是一百貫,這個價格買間犄角旮旯的三尺燒餅鋪都還不夠,憑什麼買的下東四街的三間十丈鋪面,這裡邊絕對有貓膩。
蘇錦微笑著衝臺下拱手道:“有哪位做生意的東家出來幫本使理一理,七年前,揚州的鋪面例如此間地段大小,當值錢幾何?”
立刻有一名胖乎乎的東家摸樣的人舉手道:“蘇青天,老朽孟德剛,土生土長的揚州人士,家中做的是茶飯鋪生意,在揚州經營也近三代了,適才大人所言時間乃是康定元年,那一年老朽的孫兒出世,倒也……”
旁邊人不滿的打斷他道:“孟老爺,大人是問你價格之事,你淨扯你家產業,你家孫兒作甚?”
孟德剛忙擺手道:“不是不是,老朽是說記得那一年的年份,因為那一年孫兒出世,我便拿了積蓄在東三街買了兩間鋪面,原是為了家添新丁,業添新鋪,圖個好寓意,這也是祖上的規矩,家中每添男丁,必新置鋪面,就是將祖業擴大,傳於子孫的意思。”
蘇錦呵呵笑道:“這倒是個好辦法,你家祖上倒也精細,家中添了男丁便擴大產業,若是添了女子便守住,以免落於外姓之手,哈哈。”
孟德剛臉紅道:“大人,蔽祖上確實也是這個意思。”
蘇錦拱手道:“祝你孟家子孫興旺,人丁濟濟,然則那兩間鋪面的價格幾何?”
孟德剛拱手道:“多謝大人吉言,那兩間鋪子當時花了老朽紋銀一百一十兩,摺合銅貫約一千三百貫,這還是在東市三街,若是四街,嘖嘖嘖,老朽保守估計,一間鋪子起碼值**百貫,三間鋪面總要有個兩千七八百貫的樣子。”
眾人咋舌相視,近三千貫的鋪面居然花了一百貫便拿下了,這是賣鋪子還是送人情?
孟德剛又道:“大人所言那三間是十丈鋪面,也即是說一間三丈三,這樣的鋪面價格還要翻倍,因為他的面積和尋常鋪面相比大了一倍有餘,老朽家中所有鋪面未曾有過超過一丈五的。”
蘇錦道:“也就是說起碼五千貫有餘?”
孟德剛道:“少於五千貫斷然買不著,便是五千貫也必是鋪面東家遭難或者急等用錢,否則斷不會買的這般賤。”
蘇錦拱了拱手道:“多謝孟東家指點。”轉身回頭看著馮敬堯道:“聽到了麼?五千貫都買不到的鋪面,你花了一百貫便買下來了,為了防止他人高官追究,你才像模像樣的弄了個房契,還請了楊三做中,似乎是手續完備天衣無縫了,你打的好算盤。”
馮敬堯獰笑道:“買家自願便宜賣我,官家又何來干涉?不如你叫那賣主孫文德來和本人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