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眼睛一亮,忙道:“此人是誰?”
劉四郎道:“他也是商會中人,家業也不小,叫做郎永平,人稱郎少東;原本也是廬州城中的厲害貨色,不過這一下跟唐會長他們撕破臉,怕是今後立足都難了。”
蘇錦道:“立足都難?”
劉四郎驚覺失言,趕緊住嘴道:“大人莫信我胡言,我這是隨口猜想而已,不知這件事算不算功勞。”
蘇錦正色道:“算……怎麼不算,都動用廂兵了,這還不算大事麼?這件事我記下了,要潤色的更加緊張刺激些,才好上報請功。”
劉四郎道:“這次若能有機會高升,大人的提攜之恩沒齒難忘,今後必好生的孝敬您老。”
蘇錦笑道:“同為廬州人,說這些作甚?還是那句話,本人也想咱們廬州多多出些人才,一來朝廷需要人才,二來在官場上也是我們廬州府的驕傲;你想想,世人都知道咱廬州府出了個包大人,再出個劉大人也未嘗不可啊。”
劉四郎被蘇錦繞的腦子糊里糊塗的,心裡著實的高興,渾沒想自己何德何能能跟包大人比肩,只是咧著嘴一個勁的笑。
蘇錦肚裡暗罵,這傢伙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此人身上疑點甚多,如何當上倉司這是一個疑點,剛才他竭力為商會等人迴護是另一個疑點。
蘇錦有些懷疑此人是否是商會安插進衙門之人,但轉眼便否決了自己的猜測,商會不會這麼幹,而朱世庸也絕對不會答應,說到底朱世庸和商會之間應該是既勾結又防備,既密切又疏遠的複雜關係,朱世庸可以為了商會殺人滅口,但絕不可能任由商會在身邊安插釘子;此人應該只是純粹的朱世庸的人。
蘇錦欲待在多問些訊息,就聽茶棚外一陣腳步響,一名衙役飛奔而來,湊在劉四郎的耳邊一陣嘀咕。
劉四郎看了蘇錦一眼,揮手叫那衙役離去,起身拱手道:“蘇大人,實在是失禮了,剛才下邊人來報,說知府大人急著見我,今日只能跟大人先聊到此處,不過大人這段時間都在廬州,過幾日下官親自擺酒宴請蘇大人,到時候再聆聽大人教誨。”
蘇錦呵呵一笑,拱手道:“既是知府大人召見,想必有急事,劉倉司自便。”
劉四郎告罪一聲,匆匆離去。
蘇錦站起身來出了茶棚,身後傳來乒乒乓乓的收拾桌椅之聲,劉三開始拆除這個賊窩了,蘇錦明白這是做給他看的,否則何至於自己還在門口,便開始乒乒乓乓的收拾,當下也不以為意,帶著王朝順著人流湧動,直往前面尋晏碧雲等人去了。
一直走到城隍廟口中,轉了好幾個圈,才在一處香菸繚繞的進香銅爐前見到了晏碧雲等人。
晏碧雲和柔娘等人都虔誠的進香磕頭,眾伴當站在一邊手拿點心指指點點的朝四周亂看。
蘇錦走了過去,站在晏碧雲身後,想聽她禱祝些什麼話,卻被馬漢的大嗓門給暴露了:“爺,你咋才來?跟那個小子有什麼好說的。”
蘇錦道:“你懂什麼,爺自有道理。”
晏碧雲結束禱祝起身對蘇錦道:“我就知道你要來了,特意在這裡進香等你。”
蘇錦笑道:“你怎知道的?”
晏碧雲笑道:“我看到了一個人,便知道你跟那劉牢頭說不成話了。”
蘇錦道:“是誰?”
晏碧雲道:“廬州的知府大人,適才在廟門口我見到他跟那幾個巡查的衙役說話,雖然他微服出遊,但奴家卻識得他。”
蘇錦明白了,朱世庸定然是聽了衙役說劉四郎在跟自己喝茶聊天,自然生怕自己套問出什麼話來,於是趕緊拍衙役來攪局;這劉四郎倒也沒說假話,還真是朱世庸召見他。
蘇錦笑道:“難怪了,怕是嚇死他了,下回這個劉四郎的口中便什麼都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