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燒讓連夏平時足夠的腦回路短了幾分。
他眨眨眼,很老實:“可我其實也不喜歡你。”
“我前陣子很喜歡一個語音軟體上的歌手,每次聽他唱歌都很爽,能高超的那種爽……”
連夏柔順的偎在男人肩窩,聲音像是蜜糖,“可是我好像快要膩了,唉,所以才想找你玩一玩。”
戚韶之:“嗯。”
尖銳的小虎牙似是故意,又像是無意的磕到了男人的耳尖。
呼吸裡的灼燙便一併染在了戚韶之肌膚方寸之上,讓他瞬間整個人都微微一怔。
連夏恍然未覺:“你知道為什麼找你玩嗎?”
戚韶之神色漸深:“為什麼?”
“因為你的畫瘋癲,狂熱,腐爛。”
連夏在男人懷裡咯咯笑起來。
他原本抓著戚韶之衣領的手向內探進去,摸索一陣,按在心口的位置。
“因為你看到我的第一眼時,眼睛裡也寫滿了和你畫裡一樣的骯髒。”
連夏輕輕喘了口氣,眼底的虛弱清晰可見,卻放蕩又高傲,“我才是你……靈感的繆斯。”
“是麼?”
懷裡原本倚在肩上的人向下縮了縮。
戚韶之替連夏攬了攬領口,笑了,“可是寶貝,在我的城市。繆斯是被爭奪的中心,是所有騎士內心骯髒玉望的宣洩口。”
“所以每位繆斯,一旦被發現,都註定要被囚禁一生。”
少年依舊無聲無息。
戚韶之心裡不知為何猛然一緊:“連夏?”
比凌晨更寂靜的是即將黎明日出的時分。
日頭還沒起,暮色依舊籠罩每一分土地。
田邊的蟬鳴不知何時停歇下來,昏暗破舊的路燈無聲無息的屹立。
螺旋槳的轟鳴聲猛然劃破所有的靜謐。
急促的,快頻的攪動聲讓夜晚開始旋轉似的喧囂。
機頭鋥亮的大燈將臨時選擇的停機坪映得恍如白晝。
十幾名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床疾步走下,直奔不遠處的平頂別墅。
跟在後面的另外一隊則在臨時養倉內開啟了所有裝置,隨時準備進行急救。
江南的風不同於b市的那種尖銳,卻因為過於悶熱,有種難以避免的窒息感。
宋勘的資訊連續幾條前後腳似的砸過來。
“接到他了嗎?”
“怎麼樣?”
“注意配合他的病例治療。情況還好嗎?”
瞿溫書卻一條都沒回。
遠處的擔架聲去了又返。
只不過和去時不同,這次擔架床旁掛上了液體,躺在床上的人脆弱而單薄,臉色幾乎快和白色的床骨融為一體。
機內的高壓氧艙實打實的派上用場。
瞿溫書走下機艙,看到照片裡那個混血男人時——
戚韶之也正看到他。
“幸?會。”
戚韶之伸出手,“用你們的語言,是這個詞。”
兩人身量相仿,身形也大差不差。
只是其中一人像是居家,一身休閒,而另一個人西裝革履,像是剛剛走下談判場。
“幸會,戚先生。”
瞿溫書沒有伸手。
他的神色極冷淡,語氣也平淡,“或者應該稱呼你,rseven?”
戚韶之眯了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