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道:“恐怕……已被滅口了。”
蘇錦倒吸一口涼氣:“大人是說……七八個人都被滅口了?”
包拯沒有回答,站起身負手走了幾步,回身道:“從仵作的下場來看,朱世庸開始堵住漏洞了,仵作既死,秦大郎一案的元兇便是唯一的漏洞,而疤臉黑七等人定是殺害秦大郎的兇手,照此推斷,疤臉黑七等幾名匪徒唯有一死方能萬事皆休,所以……被全部滅口。”
蘇錦身上發寒,剛才聽聞仵作死訊之時,他已經極為震驚,現在聽到包大人的這番分析,再將前塵之事一番印證比較,蘇錦不得不承認,包大人說的極有道理。
秦大郎當蘇記奸細便是這疤臉人所脅迫,而秦大郎暴露之後,作為跟秦大郎接觸的疤臉黑七很有滅口的動機,隨即便發生了後面一連串的事情,現在到了丟卒保車的時候,商會和知府為了不讓真相暴露,毅然捨棄這幾枚棋子,絕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只是……一口氣殺七八人,無論在何處行兇也難免敗露行跡,唐府中匿有大量武藝高強的護院打手不成?即便有,豈不是訊息盡人皆知,還是會傳出去的,而且這七八人是土匪出身,身手矯健,豈是易於之輩?”
包拯道:“殺人之法太多,何須舞刀弄槍,匪徒們依附於人,最信任的也是他們,殺之易如反掌。”
“大人是說比如宴飲喝醉之後下手?”
“或者乾脆毒酒奉上……”包拯見識的謀殺案例頗多,這些方面自然懂得比蘇錦多了不知多少。
蘇錦暗自點頭,七八個人只需一壺毒酒便可神不知鬼不覺的全部了賬,事後處理好屍體便可,多半是埋在花園中做了花肥了;如此一來線索全段,別說什麼掉包死刑犯之案,便是秦大郎的案子也死無對證了。
“大人打算怎麼辦?若真是滅了口,這幾樁公案怕是無從下手了;這幫人也太狠了些,還沒怎麼著便先下手斷了線索,不太好對付啊。”
包拯回到椅子上坐下,端起涼茶喝了一口,恢復常態道:“再狡猾的狐狸也會留下痕跡,只是目前陷入僵局而已,我跟你說這件事便是想請你幫我暗中關注,或許那幫人並未被滅口,而是藏匿起來也未可知,遲早必會露面。”
頓了頓又道:“此事也是怪我,若我不去仵作家中私自暗訪,也不至於引起朱世庸等人的注意,或許他們便不會下狠手了;本官也是急切間亂了方寸,慚愧慚愧!說起來匪酋幾人死有餘辜,只是可惜了這仵作,家中五個孩兒,日後定舉步維艱了。”
蘇錦趕緊表態道:“大人放心,此事也因在下牽連,仵作家中婦孺我定會一手照料,那五個孩兒也必供養他們成年。”
包拯吁了口氣道:“也好,此事確實你要擔上干係,這麼做也是求心之所安,這事再也休提,只暗中查探即可,月底本官赴任端州,路途遙遠,你若有何察覺之事,只需寫成信件來我府中交予包勉之手即可,包勉每月會送家書一趟去端州,其他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現如今州府衙門定會有眼線在府中周圍刺探,我等行動恐在其掌控之中,這段時間還是不要妄動為好。容我慢慢理清牽扯關係,再作計較。”
蘇錦道:“謹遵大人之命。”
兩人緩了一會神,包府下人奉上冰鎮綠豆湯兩小碗,兩人西里呼嚕的喝下,頓時心境平和許多,這才將話題轉入蘇錦來這裡的目的。
“提學陸大人是本官恩師,原本是要拜訪他的,索性你我同去,一來我去敘敘舊,二來也幫你引薦引薦。”包拯微笑道。
蘇錦起身躬身致謝:“大人提攜末進,他日若有作為,定不忘提攜之恩。”
包拯正色道:“莫學他人那一套,什麼提攜,什麼報恩,小小年紀好的不學到學會這些客套;你若能科舉中的,他日拿的是君上之俸祿,食的是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