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厲兵,(簡練桀俊,專人有功,以徵不義;)’等等題目,雖偏僻刁鑽,卻無一逃出那個書呆子‘蘇錦’的讀書範圍,蘇錦一一作答,毫無停滯。
十題貼經填完,用了沒盞茶時間。
蘇錦心頭暢快,再往下看,下邊的墨義五道倒是有些麻煩,光看題目一大堆問題了,看來要費些腦子。
譬如:問,《論語》言性相近,《中庸》言天之謂性,《孟子》言性善,其旨同否?
又問:《孟子》言,性也,有命焉,命也,有性焉;所知各異,何以區之?
再問:周子《太極圖說》雲‘五性感動而善惡分’,《通書》言‘誠無為,幾善惡’其意奚若?
……
總之一問套一問層層追問,而且全是些半通不通的古書典籍,弄得蘇錦一個頭兩個大,想破了腦袋撓破了頭皮根據肉身的記憶弄清楚了意思,再根據自己的判斷加些臆想加些胡謅,這才能一路慢慢的解答下去。
要說前面的貼經用了盞茶時間一蹴而就算是行康莊大道的話,後面的試墨義則是一大潭望不見邊際的泥沼,將蘇錦折騰的渾身無力,連滾帶爬的爬了過來。
好容易捱到未時交卷,蘇錦終於兩眼發花,四肢無力,臉色蠟黃,走路扶牆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 解試(五)
就好像經歷了大難之後不死,中午的飯菜顯得特別的香,晏碧雲準備的第二份飯菜是些蝦蛋牛肉之類的高蛋白,想必是認為蘇錦熬到第二天的時候定然耗費腦力體力巨大,這是要給蘇錦補一補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蘇錦確實筋疲力盡,但一餐好飯好菜下肚,頓時又精神奕奕起來;但想到下午便要揭曉策論的型別,心頭又一片黯然,策論文章便如後世的議論文一般,蘇錦最為頭大,何況是用古文來寫;語法讀音字義跟後世都有不小的差別,蘇錦又沒有腳踏實地的去學個十年八年,自然是束手無策。
為今之計,只能願老天保佑,能夠按照自己找出的規律行事,若是節外生枝,蘇錦是絕對寫不好策論文章的。
未時到申時這一個時辰又是休息時間,蘇錦吃飽喝足之後將床板拼起,捂著被子蜷縮起來學那隔壁的學子一樣將門關起來小憩了一覺,直到外邊鑼聲再響,才趕緊爬起來,看看天色已經擦黑了。
“諸位學子,最後一場試策論,酉時正開考,明日午時交卷;時間充裕,明晨卯時有一次吃飯如廁時間;但若提前答完之學子,可提前交卷離場,但不準喧鬧叫嚷,影響他人答題,只需召喚巡視士兵即可,可都聽明白了?”
監考官在號舍之間的走道上來回走動呼喊,重複數遍的到所有學子的點頭認可之後方揮手道:“發題,鎖號舍,最後一場開始。”
蘇錦顫抖著手慢慢從信封中抽出考題,眯著眼大氣不敢出,按照自己判斷的規律,這次解試的題目應該是屬於‘刑罰’一類,蘇錦臨時抱佛腳看了大量此類文章,若是驢頭不對馬嘴,功夫白費倒在其次,這場考試也就砸了,誰都知道策論一場乃是關鍵中的關鍵,哪怕是前兩場考砸了,策論只要做的有理有據觀點新穎,依舊有可能翻盤。
前兩場考究的是學子的文采和博學,而後一場則是考究學子的施政能力以及施政觀點,科舉高中之人最終是要做官為政的,這一點比什麼都重要。
試紙慢慢被抽出,由於是寫文章,試紙上倒也沒有多餘的字跡,直到抽到試紙頂端,一行題目躍入蘇錦眼簾,蘇錦差點便暈了過去,他忙用手撐住木板案面讓自己平靜下來,吁了一口長氣。
《刑賞忠厚之至論》!!
果然是刑罰類的!果然是有規律!功夫沒白費了!
蘇錦緩緩起身,在盆中洗了洗手,丟了兩片玫瑰香片進了薰香爐中,輕手輕腳的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