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掩上房門,拉著宋銓坐下拱手道:“少卿兄,小弟有件事想拜託你,或者說是代表揚州數十萬百姓拜託你。你若答應,百姓們就能熬過這段艱難的日子,等到我的五十萬石糧食一到,我就有充裕的時間去著手打擊囤積的黑市奸商,到那時宋兄便是揚州城的救星了。”
宋銓疑惑的道:“蘇兄,這話從何說起,我有什麼辦法能解目前的危局呢?”
蘇錦一笑,小聲的湊到他的耳邊道:“宋兄若是當真為揚州百姓著想,我想請你幫我辦一件事,那軍糧儲存在官倉之中,我昨日去看了,士兵把守嚴密,須得有你父的公文蓋上大印方可開倉,我的意思是……”
宋銓睜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偽造公文,開倉放糧?”
蘇錦豎指唇上,示意他莫要大聲,點頭道:“目前只有如此才能讓百姓活命,否則這一城百姓全完了。”
宋銓搓著手猶豫不決道:“這可是砍頭的大罪,這事要是洩露出去,我全家都完了,那我豈不是成了不忠不孝之人了麼?”
蘇錦拍著他的肩膀道:“孝義難兩全,若全了孝道便是負了百姓之義,至於這件事是忠還是不忠,這不該由我們下決定,偽造公文的目的是救揚州百姓,對朝廷來說難道不是忠麼?雖然手段不合規矩,但是非常時期為了好的目的而耍些手段也無可厚非。”
宋銓垂頭思索,半晌抬頭道:“即便我答應了,可是大印在我父手中,我父的筆跡我倒是能模仿,但大印如何拿到?”
蘇錦笑道:“你只需告訴我大印在何處變成,剩下的事你一概不用插手,事出之後你也假裝什麼都不知道,這樣此事便於你無干了,出了事我蘇錦一人頂著便是。”
宋銓細細想了想,把心一橫道:“蘇賢弟好擔當,既如此愚兄也為揚州百姓賭上這一把,不過你即便拿了公文,一旦放糧之時必然滿城轟動,到時候我父豈不派兵拿你麼?”
蘇錦笑道:“山人自有妙計,能叫知府大人一無所知。”
宋銓正色道:“可不準傷我父一根毫毛,否則你我便是不共戴天之仇。”
蘇錦也正色道:“少卿兄說哪裡話來,你的父親便是小弟的長輩,焉敢對他不敬,這次要不是事情緊急,關係到那麼多人的生死,我斷然不會和知府大人說些混賬話,也不會做這偽造公文之事。”
宋銓道:“好,便信你這回,到時候公文的格式和印籤我來教你,我父蓋印有他的習慣,萬萬不可弄錯,否則必被識破。”
蘇錦暗叫僥倖,若不是宋銓提及,他哪裡知道什麼格式,什麼蓋印的習慣,到時候萬一被發覺,那便有大麻煩了。
“印綬不離身是爹爹的習慣,他的官印就掛在腰後的布囊中,連睡覺也放在枕頭下。”
蘇錦道:“好,中午我去衙門請知府大人喝酒,到時候叫你一起去,咱們便在酒後動手。”
宋銓道:“一言為定,我先回府衙跟爹爹說說,若是能不用這手段最好,實在不行,我也只有不孝這一回了。”
蘇錦長鞠到地,真誠的道:“宋兄曉之大義,實乃蘇錦膜拜之楷模,蘇錦先行謝過,日後若有用的著我蘇錦的一天,但請開口,萬死不辭。”
宋銓忙回禮道:“我可不是為你,我也是為百姓而已。”
……
兩人分手之後,蘇錦命王朝去街上的酒樓中置辦幾樣酒菜,大多數酒樓早已歇業,但是尚有府衙附近因重兵把守所以倒有幾家開著張,不過進去的也都是達官貴人,百姓們口袋裡的錢早就被黑市的高價米給吸得差不多了,也沒人有閒錢去酒樓吃酒。
王朝去了不到一會兒便用食盒領了慢慢兩大食盒的酒肉回來了,回來之後便往桌子上擺,感情兩大吃貨還當蘇錦是犒勞他們的呢,蘇錦趕忙制止住道:“別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