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朋友間的義氣倒對他格外的關注,見到秦大郎腫脹的嘴巴子,他上前指著秦大郎的臉關切問道:“大郎,這是怎麼了?臉為何腫成這般摸樣。”
秦大郎掩著半邊臉含糊不清的道:“牙疼……上火……”
“哦……”劉大成有些疑惑,紅腫紫漲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牙疼上火的樣子,但人家既然不願說,也不便多問,畢竟只是朋友關係而已。
“開些清熱下火的藥吃吃,要不要我向趙大掌櫃幫你告假兩天,調養一番?”
“牙疼算什麼病,多謝劉兄了,您自去忙,莫要管我……”秦大郎不願就這個話題再談論下去,他說話都牽扯的嘴巴和脖子生疼,實在不願意多開口。
劉大成疑惑的離開,整理自己的裁縫臺板去了,秦大郎悶頭來到角落裡自己的臺板處,心中憤懣不已:“這幫直娘賊下手太重,打人不打臉,可偏偏要扇老子的耳光,扇的老子沒法見人。”
一想起昨晚的情形,秦大郎憤恨之餘也膽戰心驚,剛剛爬上《海棠苑》嫩的滴水的小春香的身上,活生生便被幾個大漢從香噴噴的小春香身體上給拉了下來,那幫人拳打腳踢的將他一頓暴打,末了還不顧哀求扇了十幾個大嘴巴子;更可氣的的是,剛才還‘大爺,大爺’的叫的小婊子春香,在一邊笑嘻嘻的看的極為開心。
孃的比,居然在婊子面前丟了臉,今後海棠苑是不能去了;那幫人抽完他的嘴巴子之後狠狠甩下一句話:“疤爺叫我們給你帶個話,三日內沒有更有價值的訊息的話,便切了你胯下的這根禍根,教你從此作太監。”
秦大郎又驚又怒,奸細是那麼好做的麼?蘇記管理甚嚴,每人只負責做一種衣衫,自己負責的便是市面上最普通的那種綢衫,其他的人做出的衣衫只要成型,立馬便被拿到偏房中由學徒進行熨燙、配飾,根本沒有機會進行認真的研究,這如何能探聽到疤臉人需要的東西呢?
秦大郎思來想去,只有冒險了,在冒險偷窺和保留命。根子之間,他當然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秦大郎連續數日都顯得很積極,快手快腳的將自己一天的活幹完之後,還積極的幫著庫房來回搬運布料,或者積極的幫其他大師傅打下手,以便窺伺其他衣服的製作辦法。
他的這番行為引起了趙大掌櫃的注意,明明三令五申的強調庫房除了那幾位有資格進入的,其他人不得進入,秦大郎為何還是要積極的幫著進出庫房搬東西;明明每天早晨的訓誡中都強調工作時間不得串崗,秦大郎還是要熱心腸的幫著其他大師傅打下手。
經歷過臥底之禍的蘇記各位大掌櫃對這方面的慘痛記憶尤新,也正因為如此,蘇記才制定了諸如一人一崗、一人一衣型、不得串崗、不許探問於己無關的蘇記事務等專門防止內鬼探聽訊息的機制。
秦大郎的行為可以姑且理解為新來之人對於蘇記規矩的不太瞭解,但是經過明裡暗裡幾次暗示提醒,秦大郎依舊如此,這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趙大掌櫃暗中叫來引薦人劉大成,側面探聽秦大郎的底細,劉大成也是個聰明人,趙掌櫃一開口,他便知道趙掌櫃懷疑上秦大郎了;他也是蘇記的老人,目前是在新招的裁縫師傅的小小領班,月工錢頗為豐厚。
雖然他沒有經歷過十年前唐三臥底蘇記布莊那樁事情,但是他隱約從他人的隻言片語中也知道了點,特別是那日張榮欽當眾揭露這樁往事,更是讓他這樣的老人對於店規之中的那些奇怪的規定有了深刻的理解。
“趙大掌櫃,我懂您的意思,您有話直說,無論如何我劉大成都站在蘇記這一邊。”劉大成很快的表了態。
話說到這個份上,趙大掌櫃也不再掩飾,身為兩處成衣鋪的總掌櫃,他的責任巨大,蘇錦對他極為倚重,要是自己不加著小心,店裡出了漏子,豈不是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