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面通紅,垂首不語。
小穗兒舉著一根玉米棒子啃著,在一邊插嘴道:“叫小婢說,這是公子爺有福,若不是您大發善心收留了柔娘和浣娘姐姐,也不會有如此好報。”
柔娘浣娘兩人這次幫公子爺渡過難關,小穗兒心裡也是極喜歡的,她惱火自己怎麼就事前想不到這個好辦法,要不然這次便可挺身而出,解救公子於危難之中了,看公子還敢將自己看做是個沒用的小丫頭麼,但既然自己沒這個本事,而人家柔娘浣娘有這個本事,只要能幫助蘇家,幫助公子爺,小穗兒對她們便會另看上一眼。
不過那是在心裡,嘴上小穗兒可不願意將功勞歸於兩人之身,於是便誅心的將功勞歸於虛無縹緲的‘公子有福之人’之類的理由中。
三人都知道小穗兒的脾氣,倒也沒怪她多嘴,柔娘反而順著她的話頭道:“穗兒妹子說的很有道理,有福之人不用愁,即便沒有我們姐妹誤打誤撞想出來的這個辦法,公子也定能從容應對;公子有觀音菩薩王母娘娘保佑呢。”
蘇錦翻翻白眼,心道:這小嘴甜的,居功不傲,卻將功勞全部歸功於他人,真是兩朵解語之花;但為什麼保佑我的便都是觀音王母之類的女的?難道就不能是如來佛祖彌勒佛麼?還是我在她們眼中太色,連保佑我的菩薩都被安排成了兩個妞兒。
這個問題無需糾結,即便兩姐妹很是謙遜,但蘇錦還是不容爭辯的將功勞歸於兩姐妹,並生生安了個‘顧問’的名頭在二女頭上。
兩女的顧問之職,按照蘇錦的要求便是蘇記各家店鋪均可提出建議和改進之策,可建議於諸位老掌櫃,亦可直接向蘇錦建議,實際上便是蘇錦給自己配了兩個助理。
兩女欣然接受,畢竟這顧問之職比伺候人筆墨的使女高上不知多少倍了,說起來也好聽些;兩女雖家境淪喪,但骨子裡的上進心還是有的;其實她們並不知道,在蘇錦看來,其實顧問跟使女之間也並無甚差別。
……
郎少東耷拉著頭坐在商會的長桌邊,他實在沒想到自己跟蘇記的第一次交手便落得落荒而逃的結局,本來信心滿滿的他還以為這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自己搶了個好差事來做,並可藉此為功,日後瓜分蘇記之時可以多分一杯羹。
萬沒料到的是,蘇記防守之嚴密簡直聞所未聞,哪有改動自家歷來標識之理?而且還是錯字,這叫什麼事兒嘛。
可是蘇記這麼一改,改變的事情的走向,同時也改變了自己在會長唐紀元心目中練達能幹的印象,今後恐怕不好說上話了。
唐會長靜靜坐在長桌彼端,聽著郎少東悲悲切切的將事情的原委詳細解說,在感慨蘇記的高明的同時也為郎少東的託大而惱火。
“你們都低看了蘇錦這小子啊,平日裡自大慣了,根本就沒有細細的去想,在糧鋪事件上能玩出那麼多花樣的人,會是輕易得手的麼?也不細細的查查蘇記的方方面面,即便是偽造也要偽造的**不離十,連標識的錯漏之處都不查明白就去動手,鎩羽而歸也是情理之中,郎少東家,你讓老夫對你很是失望啊。”
郎少東低垂著頭連連自責,態度極為謙卑,心裡也不知遷怒於何人,怒火翻騰不休,難以平息。
“算啦,此事到此作罷,郎少東也無需太過自責,畢竟蘇記狡猾如狐,連老夫都差點著了他們的道兒,老夫對此次失敗也並不感到奇怪,只是有些可惜大好機會就此喪失,反而提醒了蘇記今後更加防範嚴密,幸而你找的那幾個領頭的嘴巴倒也嚴實,府臺大人象徵性的打了二十棒他們只是說自己騙套些錢財來花花,並沒有多說一句話,倒也沒惹出什麼麻煩。”
唐會長頓了頓,嘆息一聲道:“你去善後吧,給些錢堵住嘴巴,不能讓這些人產生不滿情緒,鬧得滿城風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