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完畢,減產嚴重;西邊戰事拖延太久,各州府糧庫中均已漸漸告罄,晏愛卿奏摺上提出幾點擔憂,諸位都來出出主意,想想辦法。”
趙禎有些無奈,國家多難,他這個做皇帝的實在是有心無力,這些事自己實在無力解決,還是要眾臣商議或有解決之道。
內侍將晏殊的奏摺捧在手中高聲念道:“臣晏殊奏曰:今歲糧稅減產嚴重,蓋因南方主產之地數月大旱導致諸多州縣顆粒無收;臣令各州府上報庫中存糧,加上今歲可徵之糧匯總而得數目,不及去歲六成,僅九千七百萬石;此數粗略計算僅能支撐至明年四月,臣甚為憂慮,食糧不足恐帶來諸多隱憂,邊陲將士無糧何以禦敵、百姓無糧必餓殍凍斃滿目、或可引發盜蹠之禍,請聖上明察決斷。”
群臣鴉雀無聲,南方大旱其實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沒想到現在問題這麼嚴重,舉全國之糧亦不足接到明年秋糧上市,此事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非同小可,沒有吃的,這漫漫嚴冬該如何渡過?可以想象,一過了春天,饑民遍地,盜匪橫行的情形一定會發生,為了生存,百姓們什麼事都能幹的出來。
趙禎道:“諸位愛卿,可有何對應之策麼?”
呂夷簡起身道:“啟奏陛下,老臣對此數字表示疑議,前兩年我大宋糧食均為大豐之年,寶元元年雖有飛蝗之災造成欠收,但寶元二年、康定元年皆為豐收之年,以豐補欠庫存當已補足,何至於今歲減產便到了青黃不接之境地呢?此事晏大人當有所交代才是。”
呂夷簡將矛頭直指晏殊,言下之意便是他身為三司使沒能未雨綢繆早作安排,即便是資料統計準確,也有失職之嫌。
晏殊出列奏道:“啟稟皇上,呂相所言不假,寶元二年、康定元年兩年兩歲確為豐年,兩歲共計產糧兩億四千萬石,但倉儲卻遠遠不足,自西北戰事起已有四年時間,這期間,十餘萬大軍耗費軍糧甚巨,且河東路、永興軍路、秦鳳路三路百姓流離,已無法進行正常耕種,數百萬百姓基本上靠朝廷接濟度日,所耗糧食何止數千萬之巨;說句老實話,年年捉襟見肘,臣若非精打細算各處排程怕是早就有餓死人的事情發生了。”
呂夷簡不滿的道:“晏大人,你不說這事老夫倒還不想提,去歲袁州、郴州、柳州等地的官員私自開倉賑濟災民之事本應嚴肅處置,但你卻在皇上面前一力迴護這些州府官員,現在好了,官倉糧食全部空了,此刻又當如何?”
晏殊淡淡道:“難道任由百姓餓死或淪為饑民不成?饑民最易作亂,一旦釀成暴。動,又當如何?”
呂夷簡瞠目道:“淪為暴民?我大宋官兵是幹什麼吃的?難道還怕一小撮饑民作亂不成?”
“我仁天子在朝,豈能任由百姓流離失所,饑民本良善之民,而非生而為盜蹠,難道我等還坐視他們因飢而亂,再派兵前去剿滅不成?呂相此言甚是奇怪,本官恕難苟同。”
呂夷簡怒道:“然則現在又當如何?照你奏議所言,明年春天全國無糧,豈非大亂滋生,三司使大人又有何良策以對?”
晏殊道:“大事需的眾人計議,若此事是本官能決斷,又何須要奏知皇上,皇上又何須在朝堂上談及此事呢?”
呂夷簡欲待反駁,趙禎咳嗽一聲,開口道:“兩位愛卿,都是為國事煩憂,何須如此激烈,當日賑濟開倉之事朕是准許了的,便不要再提此事了,當務之急是目前形勢如何處置,拿出萬全之策才是;尚有數月光景可用,朕不信便能被這樣的事情難倒。”
兩人見趙禎有些發飆的前兆,都不敢說話了。
趙禎想了想又道:“朕拋磚引玉,先來說個辦法,自今日始,朕決定將宮中三餐改為兩餐,並以定量供應,杜絕靡費之行,如此一來,可結餘最少一成糧食下來,減少負擔;朕希望自朕而下都能照此辦理,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