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許事後犯嘀咕。”
蘇錦道:“微臣豈敢,但微臣知道,皇上是不會虧待微臣的。”
趙禎哈哈大笑,晏殊也不禁莞爾,蘇錦這是在擠兌趙禎:給的賞賜小了,你好意思拿出手麼?
趙禎轉向呂夷簡道:“呂愛卿,你說該給蘇錦什麼賞賜為好?”
呂夷簡緩緩起身,拱手道:“啟奏皇上,老臣以為,不該給蘇錦獎賞,而當罰之……”
眾官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呂夷簡石破天驚的這一句,讓所有人差點掉了下巴;呂相這是做什麼?皇上和晏三司話裡話外都暗示了蘇錦功勞巨大,到了呂相這裡居然一言蔽之,而且還說應該處罰;這是怎麼了?呂相出門的時候,被相府的大鐵門夾了腦袋不成。
趙禎似乎並不驚訝,臉上神色絲毫未動;就連蘇錦晏殊也並未吃驚,神色如常,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幕一般。
“呂愛卿,此言有何根據?”趙禎平靜的問道。
呂夷簡撫著銀白長鬚,緩緩道:“老臣豈會信口開河,糧務之事,蘇專使誠然有功,甚至可以說是勞苦功高,本應大加褒獎;但蘇錦在辦理糧務之事的過程中亦犯下數樁大錯,功勞尚不足以抵消錯誤,故而本著賞罰分明的原則,老臣以為當小小罰之,至於賞賜,則不可行之。”
趙禎側目道:“都有哪些錯謬之處呢?”
呂夷簡道:“錯謬之一,蘇錦剿滅八公山悍匪之時,曾矯詔招安,即便是剿匪奪糧,矯詔也是絕不允許的。”
眾人一聽,還是這一套老生常談,上回就已經拿這個出來說話,現在還是這一條;不過蘇錦倒是鬆了一口氣,他生怕呂夷簡第一句話便說:蘇錦在揚州私自開倉,動用軍糧;這話要是一出口,蘇錦可就死定了。
“呂愛卿,這件事朕知道,朕不是派歐陽愛卿去查辦此事了麼?歐陽愛卿,你的案子辦的如何?蘇錦矯詔招安之事可有結果?”
歐陽修出列行禮後道:“啟奏皇上,臣已經查的清清楚楚了,臣於元日前後在壽州會同淮南路使王啟年大人提審了抓捕到的土匪頭目大老王,經他供述,蘇錦確曾在八公山上提及招安之事。”
蘇錦一愣,歐陽修這是要幹什麼?晏殊也疑竇滿腹,難道歐陽修果真靠不住,終於趁機會來落井下石了麼?
晏殊蘇錦驚訝,呂夷簡也驚訝,歐陽修和蘇錦在揚州打得火熱,本以為已經沆瀣一氣,卻沒想到歐陽修居然會順著自己說話,呂夷簡提出此事,只是理由之一而已,真正的理由還在後面,現在沒想到這第一槍就要命中,矯詔之罪一旦成立,蘇錦的罪便重了一層,原本的小罰也要升格為大罰了。
“這麼說,蘇錦確曾矯詔招安麼?”趙禎皺眉問道。
歐陽修拱了拱手道:“啟奏皇上,據那大老王所言,蘇錦確曾提及招安之事;但……他並沒說自己有這個權利,只是說將回朝廷奏請禮部有司前來商談招安示意,並說皇上面前他有幾分薄面,信誓旦旦的保證若招安必會成功;矯詔之事倒是沒有,只是有些對聖上不敬之意。”
群臣又是大譁,形勢急轉直下,這歐陽修賣了個關子,將所有的人都戲弄了一番;蘇錦若只是拍胸脯吹牛皮的話,那只是些微末小節罷了,不要說對皇上有不敬之言,便是在朝堂上也有些犟脾氣的老傢伙們當著趙禎的面都會罵娘,這也算罪的話,趙禎手底下也不知道要砍了多少人頭了。
呂夷簡臉色一陣難看,問道:“歐陽中丞,此事你確實查清了嗎?那大老王確實是這麼說的?”
歐陽修道:“呂相,口供畫押俱在,當時王路使亦陪同審訊,案卷將呈報審刑院稽核,呂相若感興趣,可過幾日去查核。”
呂夷簡心裡納悶,為什麼王啟年寫來的信中不是這麼說的,當時說大老王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