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連連咋舌道:“監軍大人真是有心之人,對我如此照顧,本人感激涕零,隴山山頂積雪,但想取之倒也不易,況且還要奔行數十里保持不化,可是費了一番功夫;便是這寒瓜雖然不是稀罕物,但西北兵荒馬亂之地,能覓得此物實在是難得,監軍大人費心了。”
李知和哈哈笑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為了給蘇大人弄這些玩意,倒也確實費了一番功夫,不過蘇大人若是喜歡,倒也值了。”
蘇錦連聲說喜歡,連連拱手道謝,於是命人釘上箱蓋,以棉被捂住箱子,命雜役抬進內堂去。
蘇錦將李知和請進衙門大堂後面的側室,上了清茶,賓主落座閒聊幾句,李知和開口道:“蘇大人,昨夜你所提之事本官回去想了想,終於做了個決定。”
蘇錦微笑道:“哦?什麼決定?”
李知和道:“蘇大人既來西北,我等在西北待的時間略長些,有些事自然瞭解的比蘇大人通曉些,雖是貧瘠小城,但各色各樣的人卻都有,戰亂之時豈有盡如人意的地方,於是便有人喜歡亂說話亂猜疑,以至於生出許多事端來。”
蘇錦不動聲色的道:“說的倒也是,吃不到葡萄的會說葡萄是酸的,也許是想把水攪渾罷了。”
李知和擊掌道:“大人說的精闢,正是這種心理,我等將涇原路和渭州城經營的有條有理,西賊秋毫無犯,樞密院也數次嘉獎我等,有的人便是見不得人好,故而造些謠言出來,意圖不軌,所以大人初來此地,或許也有人在您耳邊說些什麼,大人不要理會便是。”
蘇錦板起臉來道:“李監軍,說來說去你還是沒把我當朋友看啊,看來咱們之間倒也沒什麼好談的了,那一箱子寒瓜李監軍帶回,本人無福消受,來人送客。”蘇錦嚷嚷著端起了茶盅,這是端茶送客之意。
李知和沒料到蘇錦是屬狗的,說翻臉就翻臉,忙笑道:“蘇大人蘇大人,稍安勿躁,本人話還沒說完呢。”
蘇錦皺眉道:“還有甚好說的,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只想跟著你們發些小財,你便是這幅做派,弄幾個破寒瓜便打發了我,當我是叫花子麼?”
李知和笑道:“大人息怒,本人跟你說老實話吧,我和幾名官員和將軍們確實在渭州城中開了些買賣,你想啊,咱們辛辛苦苦來西北打仗,俸祿又不比他人高,卻還要提著腦袋辦事,這叫人自然心中有些不平衡,所以呢,我們幾個便湊了些本錢弄了些買賣,自然偶爾也會利用一下手中的職權,一切都是為了賺些小錢備以後之需;你想啊,我等誰也不願一輩子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但要想調動他處,便需有門路上下打點,沒錢那是萬萬不成的,還請蘇大人理解。”
蘇錦點頭道:“這還像個話,這也沒什麼,有權不用枉做官,弄些錢財打點好以後的前程,這是進取之心啊,誰來非議於你。”
李知和釋然道:“大人真是知音啊,這話要是說與他人聽,定是一番大道理說出來,蘇大人卻絲毫不嬌柔做作,實在是教本官佩服;蘇大人既然也想參與進來,我等自然是求之不得,所以本官決定了,算大人一份乾股,每月五千貫大錢奉上,大人也不必出面,只需坐享其成便是。”
蘇錦哈哈笑道:“那可怎麼好意思,這不是硬搶麼?不成不成,我也要出一番力才心安理得。”
李知和忙道:“蘇大人,聽我一言可否?我等雖為了以後的出路賺些錢銀雖情有可原,但是畢竟是利用職權之故,有些不光明正大,捅上去的話怕是要受朝廷責罰,天下沒不透風的牆,遲早有一天會被人知道,萬一有那麼一天被查出來,蘇大人若是也親自參與的話,豈非也會被牽扯其中麼?而且大人是晏三司的侄女婿,要是由此再牽扯上晏三司,那可如何是好?大人三思而行啊。”
蘇錦側頭想了想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