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和他們講和是施捨而非無奈,這樣便能取得更為優厚的條件,朕也是為了大夏的利益著想呢。”
野利兄弟若有所思,李元昊說的不無道理,一場大勝之後再和談,無異於對大夏來說更有體面和好處,常言道打打談談誰打的狠,誰在談判桌上的腰桿便更直,李元昊這次藉機報復,實際上是想以一場大勝體體面面的結束兩國的戰爭,這也是一種高明的策略。
李元昊見野利兄弟似有觸動,忙趁熱打鐵的道:“兩位統領,此戰過後,朕答應你們回兵耕種之請求,也會立刻和宋人和談,咱們休養生息個三五年,待時機成熟再攻大宋,到時候朕讓兩位統領一個做汴梁王,一個做應天王,讓你們好好的享受下半輩子。”
野利遇乞嘆了口氣道:“什麼汴梁王應天王的,我兄弟二人也不敢奢求,若真能完成統一大業,我二人自然是解甲歸田回去騎著馬兒放牛羊去,倒也愜意的很;也罷,皇上說的也不無道理,咱們便幹宋人一票,打疼他們,對和議將會更加的有利。”
李元昊長舒了一口氣,這兩人同意了,他人的反對便毫無意義了,再有反對的,李元昊會毫不猶豫的砍了他的腦袋;李元昊也暗下決心,一定要找機會除掉這二人,這兩人對自己確實重要,但也是自己最大的威脅和障礙,決不能讓這兩人左右自己的行動,把自己當傀儡來擺佈。
第七五七章 戰備(四)
既然野利兄弟不再反對,其他人識趣的轉變風向由反對便為贊成,既然要打仗,進攻的方向便提上議事日程。
按照李元昊的想法,這回應該是那塊骨頭硬便啃哪一塊,既然要打大仗,便打宋朝的痛處,最好的目標莫過於最近表現的頗為活躍的鄜延和環慶兩路;范仲淹坐鎮此處,又有個戴面具的狄青曾經一度率兵攻下了宥州城,雖然很快就被打的退了回去,但是著實讓大夏君臣噁心了一回。
對於李元昊建議,野利兄弟暗自搖頭,這是好大喜功的老毛病在作祟,鄜延和環慶在東線,乃是距離宋都汴梁最近的一道屏障,宋軍在西北的十五萬軍隊一大半都佈置在鄜延環慶兩路,正是要死守拒敵之勢,若是輕易的便被突破了那還了得。
相比較而言,西路的涇原路和秦鳳路雖然號稱亦有十萬雄兵守備,但其實真正能打的不會超過五萬,大多數都是臨時拼湊的雜牌軍;唯一可慮的是身在秦州坐鎮秦鳳路的韓琦。
對於韓琦和范仲淹兩人,宋朝軍中早有歌謠流傳“軍中有一韓;西夏聞之心骨寒。軍中有一範;西夏聞之驚破膽。”這樣的歌謠西夏軍中早有耳聞,實際上雖有些誇張,但倒也說出了些實情,有韓琦和范仲淹這兩人扼守西北,確實讓西夏軍隊不敢造次;雖然好水川大勝之後,李元昊曾派人送信給韓琦和夏竦道:‘夏竦何曾聳;韓琦未足奇。滿川龍虎輦;猶自說兵機。’得意之情溢於言表,但是跟韓琦、范仲淹、夏竦打過交道的前線眾將心裡都明白,宋朝鎮守西北的幾名官員是何等的可怕。
不過這一回出言反對的倒不是野利兄弟,而是殿下的一名漢臣名叫張元,此人本是宋朝永興軍路華州華陰縣人,在當地也算是頗有才名,博得了當地人“以俠自任”、“負氣倜儻、有縱橫才”的讚譽。
只不過,此人的運氣似乎差了些,參加數屆科舉累試不第,於是他自視才能難以舒展,遂決心叛宋投夏,仁宗景祐年間,也是元昊建國前的廣運、大慶年間,與好友胡昊聽說李元昊有立國稱帝大志,就來到西夏,此時才改名為張元,其胡姓好友改姓名為吳昊。
來到興慶府之後也是毫無門路,在滿是党項人的西夏國中,漢人的地位可能比騾馬豬狗也搞不了多少,於是二人終日飲酒閒逛,有一日在一家小酒館中並用筆在牆壁上寫下:“張元吳昊來飲此樓”。巡邏者見到後,知道他們不是夏人,因為吳昊名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