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士兵痛哭起身,拋下數十根長索從南寨牆紛紛墜牆而下,緊接著迅速分散隊形散入曠野阡陌之中,片刻之間便蹤跡全無。
……
拓跋慶守平白無故撿了個大便宜,正所謂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元德中拼死拼活忙活了半天,自己卻平白撿了個便宜,即便是平日善於掩飾,此刻也忍不住嘴角帶笑目中放光了。
高興歸高興,拓跋慶守可是個精細之人,就算是一隻半死的癩皮狗,一不小心也會被它咬上一口,所以該有的佈置一概不能疏忽,他下令手下騎兵持盾進攻,平時盾牌這玩意他都不屑看上一眼,但在這裡既能防箭又能頂在頭上防火,可謂是進攻此寨的神器。
當然拓跋慶守也勢在必得,戰果要輝煌,那便要將定川寨中所有的宋軍全殲,他可不想在絕對優勢之下讓宋軍有漏網之魚,所以他特意命兩千兵馬左右迂迴過去,切斷定川寨南面的路。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拓跋慶守一聲令下,三千騎兵頂著盾牌從正面緩緩攻上,另有兩千騎兵迂迴包抄斷其後路,五千人馬浩浩蕩蕩的慢慢向定川寨合攏。
定川寨的寨牆上一條人影也沒有,宋軍士兵們都喜歡藏在盾牌組成的垛牆後面突然冒頭射出一輪箭雨,這一點拓跋慶守早已親眼目睹,所以他並不著急,只命士兵保持隊形緩緩逼近。
快到寨牆下邊的時候,宋軍絲毫也沒有反應,別說是弓箭,就算是一塊小石頭也沒有丟出來,平靜的有些可怕。
但前車之鑑猶在眼前,滿地冒著臭氣的焦屍提醒大家千萬不可大意,眾士兵的盾牌逐漸上移到頭頂,防止突然之間宋兵的突然天降火油之舉,與此同時,拓跋慶守命人送上去三百多架簡易的雲梯,沿著寨牆靠上半圈;這時候宋軍該要動手了吧,但事實上依舊毫無動靜。
拓跋慶守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這時候還能沉得住氣,這些宋兵難道是傻子麼?
“丟撓鉤,拉。”拓跋慶守下令了。
數千只撓鉤像一條條跳躍的魚兒從城寨下邊躍上寨牆頂端,士兵們猛拉之下,頓時乒乒乓乓落下來一堆盾牌斷弓和泥土石塊,卻連一個宋兵也沒抓到。
“不好,好像宋軍跑了。”拓跋慶守心裡一個激靈,正在此時左側一騎絕塵而來,來者是左側迂迴包抄後路部隊的一名都頭,那都頭老遠便叫道:“拓跋將軍,宋軍南寨牆有長繩墜出,想必是宋軍逃了,咱們的人已經追下去了,這寨子裡怕是空無一人了。”
拓跋慶守差點一口老血噴出,眼皮子地下卻教人給跑了,這個臉丟大了,自己還巴巴的準備這個準備那個,結果人家拍拍屁股就這麼沒影子了。
“追,快給我追,他們沒馬,逃不遠的,趕緊追殺上去,一個也不許逃了。”拓跋慶守跺腳大叫,嗓音都氣的變細了。
那都頭趕緊應諾,撥轉馬頭疾馳而去,城寨下邊的數千士兵傻眼了,一個個眨巴著眼睛看著拓跋慶守,那意思是詢問現在到底怎麼辦?
拓跋慶守破口罵道:“還愣著幹什麼?快給我往上爬啊,萬一裡邊還有人呢。”
眾士兵如夢初醒,趕緊揪著抓索,蹬著雲梯往上爬,不一會便盡數登上寨牆之上;拓跋慶守也快手快腳的爬上寨牆,舉目一看,寨牆上滿眼的土塊血汙還有幾十具橫七豎八的屍體,放眼往寨中看去,寨中寥寥數間房舍,其餘的地方全是搭建的帳篷,看上去靜悄悄的樣子,根本不想是有人的樣子。
“留下五百人寨牆上守衛,其他人跟我下去看看。”拓跋慶守提刀當先沿著寨牆內土階走進寨中,眾士兵迅速跟上下到寨中地面上,開始檢查搜尋帳篷,帳篷中自然是空空如也,倒是有不少的老鼠被嚇得鑽來鑽去。
拓跋慶守眉頭擰成一股疙瘩,一名又一名計程車兵來報:“稟報將軍,未見宋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