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迅速,又是行聲東擊西之計,綜合前番哨探密報,渭州城中滿打滿算不過兩萬人馬駐守,但今日看來卻是失算了。”野利遇乞拱手嘆息道。
李元昊點點頭道:“這是其一,還有沒有其二?”
野利遇乞咬咬牙道:“其二便是我兄弟二人此戰戰術錯誤,本該聽從皇上之言待雲梯造好三千架分兩面城牆攻城,既利於我大軍優勢兵力的展開,又可分散敵軍守城兵力,臣等鼠目寸光,實在是汗顏無地。”
李元昊滿意了,要的便是野利兄弟這句話,當著眾人的面承認沒按照自己的話攻打渭州,以至於今日之敗,這便是自承無能,這樣自己便能進行下一步了。
“既然知道敗因在此,下一步該當如何,朕想聽聽諸位的意見,下一步該如何部署,如何進擊,須得好生計劃周詳,務求再戰建功。”李元昊邊說便朝坐在一角的張元使了個眼色。
張元會意,按照事前的安排,他知道自己該出場了:“啟奏陛下,臣斗膽說兩句。”
李元昊話音剛落,張元便搶在眾人之前起身說話,這倒教帳內眾人很是驚訝,夏宋之間大戰,前線軍事會議本是杜絕漢人官員的參加,說到底便是不信任漢官,李元昊特許中書令張元隨軍並參與軍事會議本已是特例,張元只需列席便好,根本不需說話,但此刻強行開口,顯得頗不尋常。
訝異歸訝異,但張元現在是皇上面前的紅人,誰也不會傻到當面指出來,再這說來,皇上都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摸樣,自己這幫人又何必枉做惡人。
“張元,你有何話講?”李元昊微笑問道。
“啟奏陛下,微臣本無資格在此說話,但干係大夏社稷,干係此戰勝負,臣冒死說兩句心中之言。”
“有話便說,朕不喜歡別人故弄玄虛。”李元昊故作不悅。
張元再行禮道:“是,陛下,臣剛才聽您說要對此戰之敗不予追究,臣知道陛下是怕挫傷將軍們的積極性,同時也是陛下的仁慈之行;然而臣以為此舉欠妥,請陛下三思。”
眾人心頭一跳,張元這是要幹什麼?皇上都說戰敗之事不予追究,張元還來翻舊賬作甚?野利兄弟瞪著眼睛看著張元,心中對張元恨得咬牙切齒,這傢伙看來今天是想落井下石了。
果然,張元續道:“陛下一言寬恕之,然則我大軍士氣高昂而來,夾雷霆萬鈞之勢欲一舉踏平渭州,卻因兩位大王之誤招致敗績,於我軍士氣而言是一大打擊;俗話說的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大夏自陛下登基以來奉行賞罰分明之策,平日尚且遵循國家法度不敢違背,更何況是在軍中,軍法最不容情,豈能因陛下一言而恕之,這樣一來將來所有的將軍們都會以此為藉口逃脫罪責,此風不可長也。”
李元昊捏著頜下鬍鬚沉吟不語,野利旺榮一拍案几起身道:“張元,你要說什麼便痛痛快快的說,不必拐彎抹角吞吞吐吐。”
張元拱手道:“左廂大王休惱,下官只是就是論事,說句犯上的話,就算是今日皇上率兵攻城失利,我也說一樣的話,有過必將有人來擔,可不能因為是王公貴戚便享有特權。”
眾人皆驚,張元這是不要命了麼?這些話可不像是從平日左右逢源老好人一個的張元口中說出來的話。
“你想怎麼著吧,你家大王沒空聽你墨跡,我們還要準備下一場攻城戰。”野利遇乞也起身喝道。
李元昊眉頭緊鎖,冷聲道:“兩位老將軍怎地氣度如此狹小?張元說的又沒有錯,你們倒也犯不著恐嚇於他,張元你且說下去,朕聽著呢。”
張元喘了口氣,咕咚嚥了口吐沫,開口道:“微臣也沒別的建議,就是希望皇上有錯必究,有責必罰,像兩位大王今日之戰的責任,還需明辨罪責不可容情才是,這樣對軍紀士氣都是一種鼓舞,對將士們也是一種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