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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禎斥道:“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人都是會變的,人心隔著一層皮,你可以看見他的動作聽見他的言語,又怎知他腦子裡想些什麼?再說朕又非故意尋其瑕疵,你瞧瞧,這是大臣們給朕的密奏,厚厚的一大摞,都是說民間對蘇錦如何愛戴,甚至有的地方已經在給他立生祠,建廟宇了,這樣下去,將朕置於何地?也許不出三年,天下恐怕真的如韓絳所言,只知蘇錦而不知朕是何人了。”
黃培勝道:“但這些事終歸不是蘇大人自己所願,平民百姓的行為屬於自發自覺,總不能因此便怪罪於蘇大人吧。”
趙禎道:“確實不能怪他,但是焉知他不會因此產生其他的想法,太祖當年杯酒釋兵權,有人妄言什麼高鳥盡良弓藏,但朕現在很理解太祖的行為,我宋室江山如何才能穩固,一則強國御外辱,二則安內除奸佞,太祖做到了這兩條,方能高枕無憂,如今朕卻是睡不安寢;朕承認,也許過於多慮,但是朕不能將江山社稷押寶賭注,一旦輸了,朕九泉之下何顏見列祖列宗?”
黃培勝明白了,皇上這是防患於未然,對於任何威脅到皇權的苗頭,皇上都不會聽之任之,就算是蘇錦,為大宋立下天大之功,在此事上也無迴旋餘地,那是底線。
“黃培勝,朕要你派人時刻關注蘇錦的言行,朕不要你捏造,但也不准你隱瞞,你要朕不信大臣們的話,那朕就信你的話,另外朕不得不告訴你,行事萬萬要小心,我大宋軍中將官大多出於蘇錦西北軍屬下,朕不想激怒蘇錦,從而鬧出事端來。”
黃培勝躬身答應,心中矛盾不已,他自然是忠於皇上的,但對蘇錦其實印象也不錯,皇上現在這麼對蘇錦,以蘇錦的脾氣,一旦被他知道皇上在暗中的調查他,真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
數日後,蘇錦早朝上提出一項墾田返利的措施,以矯枉近來商業重於農事的弊端,群臣皆附議,趙禎卻一反常態的將之駁回,稱墾田經商乃民之自願,朝廷無需以利相誘。
蘇錦心裡明白,趙禎開始正式吹響對自己打壓的號角了,蘇錦對趙禎已經近乎絕望了,這個人外表謙和仁厚,實際上自私無比,而且多疑的很,當然這都是他身處的位置所決定的,但他既要國富民強,又擔心皇權式微,自己沒本事治理好國家,又擔心賢能的人搶了他的風頭,這就叫,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整個一個糾結之人。
當初的范仲淹和韓琦就是他這種心態的受害者,現如今輪到自己了,要說當初蘇錦對他還有些幻想的話,自打自己去西北苦心經營,他卻派人去查明珠城的中廂之事起,蘇錦便已經對趙禎失去了尊敬。
蘇錦之所以還要做這麼多事情,完全是不想浪費自己穿越客的才能,有鑑於百姓生活困苦,民智愚昧麻木,蘇錦只想做一些應該做的事情,能夠讓百姓生活的好一點,民智稍微開啟一些,便已經是自己的夢想了。
而且身為華夏兒女,心中總是有個強國之夢,自己知道歷史車輪的軌跡,他不願看到大宋最終被蒙元的鐵騎踐踏,被蠻夷之族將歷史糟蹋的面目全非,他能做的便是儘可能的讓大宋強盛起來,也許會改變歷史的走向,在西夏,在遼國,他都做到了這一點。
但蘇錦不是范仲淹和韓琦,他不會像范仲淹韓琦那樣逆來順受,被趙禎丟擲去當替罪羊卻屁都不放一個,蘇錦的底線是,一旦趙禎想拿自己當猴兒耍,自己便立刻讓他付出代價;蘇錦暗自冷笑,自己來自一個壓根沒有皇上的地方,那裡的人都知道,沒有人比其他人天生高貴,那一套天之子,授命於天的理論在蘇錦看來比立交橋下端著小凳子替人看手相的神棍們還要低劣。
蘇錦告病了,據說是操勞過度,上了摺子請求告假一個月,隨即便離開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