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祖離座呵呵笑道:“老二好雅興啊,收穫如何?”
那漢子哈哈大笑,一揮手間,七八名嘍囉抬著兩頭大山豬進了廳來,那山豬獠牙翻卷,身上血跡斑斑,顯然是經過一番劇烈的搏鬥。
沈耀祖嘖嘖讚道:“二當家的好身手啊,這山豬起碼三百斤一隻,捉住這傢伙可不容易,了不起!”
那漢子拱手道:“便是再難捉也要捉了來,哥哥不是說最近有些寒症之兆麼?這兩個大豬腰子等下煮了下酒喝,包哥哥寒症去盡。”
沈耀祖呵呵大笑道:“兄弟有心了,哥哥誠心感謝,你我有緣,能相互敬重相互關心,或許咱們前生是親兄弟也說不定。”
一名小羅嘍湊趣道:“叫小的說,大當家和二當家前世定是夫妻。”
眾嘍囉哈哈大笑,沈耀祖笑罵道:“小兔崽子,消遣你爺們是麼?”
那二當家的也哈哈笑道:“要是那樣,我定時夫,大當家的定是妻。”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二當家揮揮手道:“將山豬抬下去刮毛洗淨燉上滿滿幾大鍋晚上下酒喝,記住那兩幅腰花要單獨煮了送來給大當家的吃。”
嘍囉們齊聲答應,吆喝著將山豬抬了出去。
兩位當家的各自落座,二當家的拱手道:“哥哥叫小弟回來是出了什麼事麼?”
沈耀祖伸手將公文遞給他道:“山下抓了個公差,在他身上搜到這個,你看看。”
二當家將公文展開,仔仔細細的讀了一遍,眉頭緊鎖沉吟不語。
沈耀祖道:“賢弟,你曾在廬州府混過一段時間,據你看這公文是否是廬州府的正式公文呢?”
二當家拱手道:“數月前我尚在廬州跟著黑七大哥在商會中混日子,商會跟廬州知府過從甚密,官府的公文倒也見過幾回,字跡我不敢說,但這章印確實是廬州知府的大印。”
沈耀祖道:“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廬州府運糧前往亳州是何道理?而且一運就是五十萬石,偏偏送公文之人又被我們捉了,你說這其中是不是有些什麼貓膩呢?”
二當家道:“哥哥是懷疑這是官兵的誘捕之策,他們攻不進山裡,便想辦法將我們誘出山外圍剿是麼?”
沈耀祖道:“很有這樣的可能,當官的狡詐,咱們不得不防。”
二當家沉思片刻道:“若是此事當真,咱們豈不是白白喪失了將這五十萬石糧食弄到手的機會,這麼多糧食,可是一塊大肥肉;咱們山寨中再多一倍人馬也能養活幾年不愁吃喝,放棄了確實很可惜。”
沈耀祖搖頭道:“我們不能輕易涉險,好不容易攢下這點家當,正在風生水起之時,萬不能妄動,即便是要吃這塊肥肉,也要做好萬全準備,訊息要摸得準確才行。”
二當家的點頭道:“哥哥說的是,但此公文上說,糧車今晨出發,押解的只有一百馬軍,而且是侍衛司的馬軍,那可是京城的禁軍,為何要派禁軍來押送,這倒是很教人納悶。”
沈耀祖忽道:“禁軍押解,或許這是軍糧也未可知,不過他們那麼多的糧食,怕是最少有上千輛大車,行動必然遲緩,咱們還有兩三天的時間打探情況,摸清楚了在動手也不遲,若是並無圈套,放過了這批糧食事後你我定然後悔的吐血。”
二當家的道:“哥哥說的是,山寨缺糧,前來投奔的絡繹不絕,眼下來看各處官府都糧食緊張,咱們得了這五十萬石糧食,簡直是如何添翼,再也不怕他們圍山封鎖,把我們困死在山裡了;咱們最擔心不就是這個麼?”
沈耀祖站起身來回踱步,忽然道:“你在廬州不是還有朋友麼?可以去悄悄打探廬州駐兵的訊息,若是設了圈套,官兵定然已經出動設伏,另外我再去審訊那送信之人,看是否能尋到蛛絲馬跡。”
二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