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急不得,飯要一口口的吃,一切只能待到明日才能開始進行,急也沒用,折騰了大半夜的官兵也經不起再折騰,現在要做的是加強警戒,然後休息睡覺。
山下大營裡一片歡騰,熱騰騰的飯菜,左近村莊高價買來的豬羊肉燉的噴香,李重的一百多手下已經化身為後勤炊事都,流水介將飯菜挑著送往各處,官兵們也終於能完全放鬆下來,好好的吃一頓熱飯,美美的睡上一覺了。
蘇錦回到自己闊別數日的大帳內,晏碧雲、柔娘、小嫻兒三人已經梨花帶雨的等候許久了,見了面自然是一番撫慰傾訴,又哭又笑之際,蘇錦也厚著臉皮當著柔娘和小嫻兒的面將晏碧雲狠狠的啃咬了一番,弄得幾人面紅耳熱羞喜交加。
晏碧雲任由蘇錦放縱,將架子完全的放下,這幾日裡,她忽然意識到蘇錦對於自己的重要性已經深入到了骨髓之中,蘇錦去山寨的這幾日,晏碧雲數次從噩夢中醒來,總有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很少流淚的她也不禁數次失聲,她一哭,柔娘和小嫻兒自然也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以至於幾個人的眼睛每日都是紅紅的腫著,躲在帳篷裡不能見人。
此刻郎君平安歸來,彷彿一切都雲開霧散,對三人來說,這世間沒有什麼事能比眼前這個人平安歸來更重要了,這個人已經深深的進入她們的內心,強盜般的佔據了她們心中的絕大部分地盤,將其他人或事擠壓到角落裡等待淡忘。
蘇錦無恥的挨個熱吻,直到情緒恢復的晏碧雲皺著鼻子問道:“什麼味兒,這麼難聞?”
蘇錦放開小嫻兒的小嘴,吸著鼻子道:“好像是很難聞。”
小嫻兒趕緊趁機會大喘幾口氣,猛然將蘇錦一推道:“公子這是穿得什麼衣賞,上面又是泥又是水,哎呀,還有血跡。”
柔娘湊上來一看,捂著鼻子道:“臭死了,就是公子爺身上的臭味,哪兒弄來這衣裳穿的?怎麼會有血跡?你受傷了?”
蘇錦尷尬道:“從一名死土匪身上扒下來的,怕是有幾十天沒洗了,這血跡是死人的血跡。”
三女不約而同的開始乾嘔,剛才被蘇錦抱在懷裡怎麼沒感覺到,這會一提及,感覺整個帳篷裡都瀰漫著一股怪味兒。
“快脫了,嫻兒去打熱水,奴家去拿香胰子,柔娘去找刷子,這一身不刷個幾百遍如何能近人?”晏碧雲趕緊道。
柔娘和小嫻兒逃也似的趕緊出了帳篷去準備,晏碧雲偏著頭伸著手剝粽子一般的將蘇錦身上臭哄哄的棉襖和絨帽給扒下來,掀起布簾呼啦扔出老遠;衣裳砸在路過的一小隊士兵腳下,士兵們捂嘴偷笑。
“你們看專使大人猴急的,回來沒有盞茶時間,這便扒了衣服辦事了,可真是好福氣啊。”一名士兵舔著嘴唇嘿嘿笑道。
“是啊,專使大人豔福當真不淺,那幾位夫人個個如花似玉,羨煞旁人吶。”
“呸,站著說話不腰疼,專使大人提著腦袋上山闖匪穴的時候,你們怎麼不羨慕?這叫美人愛英雄,你們若是有專使大人那份本事,保管美貌的小娘子個個跟著你們屁股後面跑。”
“……說的也是……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巡了這班崗回去睡一大覺的好,想那麼多幹什麼,說起來專使大人還真有本事,硬是將土匪老巢搞了個底朝天,要是硬拼的話,你我兄弟還指不定躺在哪裡發黴呢。”
“是啊,咱們這趟算是走了大運了,別說啦,快走快走。”
士兵們嘀嘀咕咕的遠去,大帳篷裡已經熱火朝天的忙開了,大木桶裡熱氣蒸騰,熱的燙手的熱水灌得慢慢的,蘇錦只下身穿著一件小衣便噗通鑽進木桶中,小嫻兒和柔娘倒也罷了,蘇錦赤條條的樣子她們也不是沒見過,晏碧雲躲得遠遠的背對木桶發號施令。
“嫻兒,先用胰子把他頭髮洗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