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身之類的褒獎,將來若是正經差事沒辦成,豈不是鬧了笑話;還不如先下旨寬慰,等待他的糧務之事一併辦好再合併封賞,也顯得順理成章。
晏殊第一個不幹了,這是什麼邏輯?很明顯在強詞奪理,晏殊如何能忍住這口氣。
當下趕緊上前道:“皇上,臣以為呂相此言不妥,賞罰分明乃是朝廷一貫的作法,此刻有功賞之,以後有過罰之,若是賞罰不能及時,豈不是叫辦事之人失了積極性,為之心寒麼?”
呂夷簡淡淡道:“晏大人,有些話老夫不便在朝堂上明言,有些事可不像你所想象的那般,晏大人的心情老夫很是理解,自己舉薦之人有功,自然據理力爭,不過,老夫懷疑你是否真的瞭解內情。”
眾人更加聽不懂了,呂夷簡這是葫蘆裡賣的甚麼藥,說話越來越高深莫測,賞賜一個小小的蘇錦而已,也未必花多少銀子給他多大官職,用的著這樣死皮賴臉的窮白話麼?
不但趙禎和眾人不懂,這時連一向自詡為呂相心腹的杜衍也沒聽懂。
“呂愛卿,你這話好似話裡有話啊,究竟什麼事讓你不能明言呢?你平素可不是這般吞吐不實。”趙禎道。
“皇上,老臣打算在早朝後進宮單獨跟皇上談及此事,不料晏大人恰好提及此事,所以老臣才出面阻止,皇上當知道老臣可不是賞罰不明之人,只是有些事不便開口罷了。”
“有什麼不好開口的,是關於蘇錦的麼?朝堂之上本就是商談國事之所,何妨說出來聽聽。”趙禎面色不悅,這呂夷簡故弄玄虛到底要幹什麼?
呂夷簡面露難色,吞吞吐吐好像不好開口的樣子,晏殊益發的覺得他是在故弄玄虛,於是道:“皇上都要呂相明說,呂相還有什麼好顧慮的,說出來便是。”
呂夷簡瞪著晏殊道:“此事你當真不知?”
晏殊滿頭霧水,道:“什麼事啊,實不知呂相所指何事。”
呂夷簡又道:“蘇錦呈報給你的公文中未談及此事?”
晏殊從懷裡拿出蘇錦的呈報公文道:“全文在此,請呂相過目。”
呂夷簡接過來快速的看了兩眼,隨及如釋重負的道:“果真沒有提及,那便好了,此事當和晏大人無干,晏大人既然無涉此事,老夫也就沒什麼顧慮了。”
晏殊越來越覺得事有蹊蹺,呂夷簡到底要說什麼?難道先前的顧慮竟然是為了怕將自己牽扯其中?難道蘇錦的呈報中竟然隱瞞了什麼嗎?
趙禎催促道:“呂愛卿,別繞彎子了,快說。”
第三五七章 惡人先告狀
呂夷簡拱手道:“既然皇上要老臣說,老臣也不便隱瞞,便在這大殿之上將老臣所瞭解到的情況向陛下和諸位明說了吧,臣所聞之情形與三司晏大人所奏頗有出入,適才不說也是不想再朝堂之上引起爭議。”
趙禎皺眉道:“有出入?難道蘇錦並未將揚州之事平息?抑或是剿匪之事乃是謊報?”
呂夷簡道:“皇上,揚州之事老臣瞭解不多,且糧務屬三司職權,老臣不敢妄言,而這剿滅八公山土匪之事倒是有些說道。”
趙禎道:“快快講來。”
呂夷簡道:“我這裡也有一封來自壽州王啟年大人的來信,信上所言讓老臣大為震驚,本想退朝之後單獨面見聖上將此事回稟,如今便公開為皇上讀之。”
趙禎道:“王啟年?淮南西路轉運使是他麼?”
“正是他,康定元年由老臣舉薦,從浙東調任,景佑二年進士科及第,因與老臣同鄉,相互間也熟識,故而有些拿不準的事兒,他偶爾寫信詢問老臣。”
趙禎明白這是呂夷簡在向自己表白,自己並非和這王啟年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而是正常的官員中的交往,官員之間相互通訊倒也屬正常,風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