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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唸吧,不必有所顧忌。”趙禎點頭道。
呂夷簡謝了恩,伸手從袖中拿出一份信展開讀道:“呂相大鑒,與相爺兩年前京城吏部一會,匆匆竟以數載寒暑,未知呂相身體如何?學生遙祝呂相身體康健,能為我大宋社稷多多分憂,便是朝廷之福,皇上之福也……”
呂夷簡頓了頓道:“皇上,王啟年信口胡言,只是些問候客套之語,請皇上莫怪。”
趙禎笑道:“本來就如此,他說的沒錯,呂相德高望隆,乃我大宋社稷脊柱,你之康健卻為朕之福也,不必顧忌,繼續念!”
呂夷簡吁了口氣,繼續念道:“學生今日貿然來信,實乃迫不得已而為之,因我淮南路治下最近事端頗多,有些事實不敢自作主張,也不敢妄加斷議,故而求助於呂相,還請呂相指點迷津。”
“想必大人知道,淮西路八公山匪患猖獗,朝廷數次下嚴旨要學生會同轄下各州府廂兵圍剿之,我轄下廬州壽州等地廂軍也數次揮軍圍剿,大大打擊土匪氣焰,也多有收穫,七月斬匪徒七十九名,八月斬匪徒六十四名,擒匪酋兩名,九月斬一百一十三名,在我淮南路廂兵緊逼之下,匪徒去日無多,以上這些資料均曾上報朝廷,呂相當可核查知曉;雖未能根除匪患,但再有數次,八公山土匪當無立足之地。”
“皇上,這些數字老臣昨日請杜樞密予以核實,樞密院確曾留有王啟年奏報,皇上想必也曾見到過。”呂夷簡拱手道。
趙禎點頭道:“朕都知道,不過五六千廂軍勞師動眾,三月未除匪患,這些數字也沒什麼值得炫耀的,朕沒有降罪於他,也是希望他再接再厲之意,難道他的意思是怪朝廷沒有給他賞賜麼?這可真是笑話了。”
呂夷簡忙道:“皇上仁厚,不以一時得失而論成敗,實乃最大的激勵之舉;不過老臣以為王啟年列舉這些數字並非邀功,而是說土匪來日無多,他們為了避免官兵大的的傷亡而有意識的採取這種對策,每月咬下百餘人,數月乃至半年之後,匪患當可清除,這是王啟年的一種策略而已。”
趙禎道:“好像有些道理,不過說這些跟蘇錦剿匪之事有何關聯呢?”
呂夷簡道:“容臣繼續念下去便可知曉。”說罷展開信件繼續讀道:“八公山匪徒兇悍強橫,自有匪患而來,燒殺搶掠無所不為,實為不可饒恕之亡命徒,學生圍剿匪患以來,匪酋煌煌不可終日,曾數次請求與學生會商,言及投誠招安之意,學生雖不才,但也知道這幫匪徒禍害之深,百姓人人切齒,恨不能啖而食之,若是招安匪徒,誠然能將匪患根除,但難以抑制民憤,也教受土匪殘害之百姓心寒,故而言辭拒絕之,並告知土匪,除非無條件投降,否則斷無妥協之理。”
趙禎聽到這裡,點頭道:“王啟年這話說的倒是不錯,豈容有土匪作惡之後,官兵圍剿,自感末日將至,便投誠免責之舉,這樣豈不便宜了這幫禍害百姓的惡徒,除惡務盡,認罪伏法倒還有一線生機,想和朝廷談條件,卻是痴心妄想。”
呂夷簡道;“皇上所言極是,老臣也是這般認為,這王啟年看來並不糊塗,何事當為,何事不當為,倒也分的清楚。”
趙禎道:“嗯,下面還有麼?”
呂夷簡展信讀道:“正因如此,學生採取月月圍剿,四處設伏之策,小股土匪為我殲滅數百,學生以為,剿匪之事需處處緊逼,但非輕舉冒進,八公山匪寨地勢險惡,若是強行進攻,反倒會適得其反,唯有處處打擊,時時封鎖,將土匪困死山中,方能以最小之損,獲最大之利,數月以來,學生依仗此策,將土匪困於山中,其氣焰式微,漸有敗散之像。然十月末,朝廷派籌糧專使蘇錦至淮南路公幹,卻將學生所定之策盡數破壞,實在教人扼腕嘆息。”
信中第一次提及蘇錦的名字,而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