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所以我怎麼能不找你?我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那一年自己去了法國。”
那一次他險些失去了她,不是吵吵鬧鬧的失去,而是真正差點兒失去她這個人了。
他不敢想像,當有一天他從法國回來,看到‘馮南’,卻發現她已經變了一個人的時候,要怎麼承受那種失去?
裴奕做得最對的,就是發現她重生之後,鼓足勇氣的表白,他卑鄙的利用她無助的時候,把她攬進懷裡。
“對不起。”
江瑟平靜下來,小聲的道歉,她之前情緒失控,才會衝動之下給他打了電話,這會兒意識到自己的無理取鬧,她很快低頭認錯:
“我不應該說這樣的話。”
“我喜歡。”
裴奕靠著牆壁,忍著心裡小小的愉悅,這是江瑟第一次衝他發小脾氣,那種感受十分的新奇,他有些興致勃勃的開口:
“你記得家裡那一堆攝影器材吧?”
江瑟點了點頭,“當然記得。”
他就是用這一堆東西,第一次騙了她去他家裡,其實那會兒也是因為她認識裴奕,知道他是個什麼樣性格的人,所以他自以為的‘詭計’才會那麼順利就得逞。
“那是向秋然的東西。”他說起向秋然當時追娛樂圈裡一個小模特,還為這小模特開了個娛樂公司,當時曾捧了她一段時間,給了一些資源讓她打出一些名聲,只是好景不長,向秋然很快失去了興致。
那時向秋然還無意中說起過一回小模特追到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動不動發小脾氣,讓人去哄,他這樣的大少爺哪裡做過哄人的事,連身段都懶得低,最後以分手告之。
裴奕聽到的時候,還很羨慕向秋然。
江瑟太冷靜了,他倒希望江瑟偶爾能向他發發脾氣,讓他有個可以哄她的機會。
“我喜歡瑟瑟這樣子。”他理直氣壯的說甜言蜜語:
“喜歡你跟我撒嬌,喜歡你發脾氣,更喜歡你說喜歡我,但最喜歡的,是瑟瑟難受的時候會想起給我打電話,我好高興。”
他的話令江瑟有些臉紅,她側身去拿一旁的包,抽了一張紙巾出來擦臉,忍不住道:
“你怎麼知道我難受?”
“我的瑟瑟從來不會哭的。”
他很瞭解她,比任何人都瞭解她的性格,“她有不服輸的性格,做事會做到最大努力,遇到困難從不會想到放棄。”她是外柔內剛,從來不是一個容易流淚的人,哪怕是重生之後那樣的困境,她都能克服,活出她想要的人生。
可是她打電話來的時候,卻是嬌滴滴的,帶著些哭聲。
裴奕確實很瞭解她,他說這話的時候,江瑟又覺得才剛擦過的眼睛有些酸澀。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沙啞:
“因為有時候眼淚是沒有用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去看自己的手,又抿了抿嘴:
“阿奕,我去看了我爺爺。”
她又想哭了,連忙深呼一口氣忍住了:
“中午留在家裡吃了午飯。”她提起午餐,提起糖不甩,提起王媽無意中說出來的話,她想起曾經的往事,才會控制不住打電話給裴奕。
對於綁架她說得不多,她不是習慣向別人訴苦的人,她更多的時候是喜歡把自己厚厚包裹起來,不允許別人窺探她的內心。
裴奕當年也曾隱隱約約聽過馮南曾被人綁架的事兒,但她活生生的回來了,便不以為意。
從長輩口中聽到的時候,與從她嘴裡聽到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她提起那一碗糖不甩,令他有些心疼,想起綁匪的時候,拳頭也握得‘咯咯’作響:
“那綁匪捉到了沒?”
“後面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