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借裴少的名義,跟您親近……”
他接著往下說,馮中良似是勃然大怒,拍打著沙發,厲聲的道:
“我說夠了!”
小劉嘴唇動了動,馮中良卻像是被他激怒,坐起了身:
“我人是老了,但是我眼不瞎,心也明。”他大發雷霆:
“一個個的就不肯讓我省心,瑟瑟是什麼樣的人,我還看得清!就是我老眼昏花,看不清了,我寧願被個外人騙錢,也好過家裡人不聞不問,就盯著我那點兒東西!”
他罵到這裡,小劉面紅耳赤,既怕他激動之下血壓上來出個什麼事兒,又意外於他對於江瑟的維護竟然這樣深。
證據都擺在面前,馮中良話裡的意思,證明他的態度仍是偏向江瑟的。
“她如果有心,至少還肯哄我開心,用了心思!馮南呢?搬出去後,連個問候的電話都沒打回來過,我有的是錢,不怕有人來騙我,哪怕人家肯做做面子情,也是花了功夫的!”他指著門口,衝著小劉發脾氣:
“給我滾出去!”
他這會兒不想聽小劉這些話,道理他都明白,又不是個孩子,此時小劉說的話在他聽來萬分刺耳,也本能的不願意去相信。
馮中良也是個人,哪怕性格再嚴謹,可也有情緒,他跟江瑟相處這麼些時間,實在很難相信,這孩子是別有用心。
小劉低垂著頭,看他氣得滿臉通紅的樣子,忙替他順氣:
“您別激動。”
老爺子這番話,聽得小劉心酸無比,也證明了他內心深處渴望親情的孤寂。
他吼完,低垂著頭,這位手掌中南實業真正大權的老人此時身影消瘦無比,剝去了他身上層層的光環,看不到了他身上威嚴的神情,他也只是個凡人。
一切的一切,攤開在他面前,等著他做決定。
房間裡靜謐得可怕,馮中良牙齒緊咬,實在不願意相信江瑟別有居心。
他自認看人很準,生意做到現在,也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如果她那樣的表現,都是在跟自己作戲,那也確實太逼真了些。
他想起自己先前看的那一疊疊資料,處處指明江瑟身上興許是發生了什麼異樣的事,那些事情,興許還是與馮南有關的。
如果沒有扯出江至遠,興許便沒有後來這些事。
可她真的是做戲嗎?馮中良覺得未必。
一個人演戲能演一時,他不相信她能演這樣長時間的,更何況她騙自己這樣一個老頭兒幹什麼?他年紀大,脾氣還不好,時常衝她動不動的就發火,她根本沒有必要忍耐的。
更何況她要是真的演戲,這些事情她應該收好尾,不應該被自己發現的,否則他身體不好,萬一氣出問題,到時她得不了好處,恐怕還脫不了責任。
她與裴奕在交往,裴奕是非常喜歡她的,已經向她求了婚,還有意為她提早畢業,參加演習。
江瑟要是嫁進裴家,又何必惦記自己手裡這點兒東西。
這些問題他都想得很清楚,可小劉還在道:
“我就怕,她是為了江至遠,故意來氣您,想要為江至遠報仇的……”
“呵呵。”馮中良冷笑了兩聲,直接吩咐他:
“立即給江瑟打電話!”
他不相信小劉說的話,不相信這個女孩兒對自己的關心只是為了氣倒他而已。
馮中良想知道,當江瑟知道他身體不好的時候,會是覺得幸災樂禍,還是擔憂無比。
說到底,他想要用自己的身體,來賭一賭自己在江瑟心裡,究竟是‘仇人’還是‘親人’。
他的一生,從沒有被動如此,當年槍林彈雨,後來商場處處危機,如今卻要把能掌控自己情緒的主動權,交到一個小丫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