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烺說好在體操房等我去吃飯,他爹也實在閒得蛋疼,投資清水高中我沒意見,但是為什麼偏偏把體操房、健身房一類的建在校門口保安室旁邊呢,讓路人一目瞭然,分不清這是紅燈區還是學校。
“我們去哪裡吃飯,還吃西部燒烤嗎?”我擦了下口水,我家窮,要不是跟著許烺我還會一直認為學校食堂的飯菜最好吃。
許烺點點頭,拔掉耳機,邁開長腿就走,我拾起他掉在地上的錢包,問道:“怎麼了,一直魂不守魄的。”
許烺淡淡地看我一眼,輕描淡寫:“白子雪回來了。”
我想他內心一定挽起千丈波瀾,表面卻平靜似水,不愧是我的男朋友,沉著冷靜才是正確的作風,可惜,很快就不是我男朋友了。
“那又如何,我們去吃肥牛肉吧,上次滋滋冒油的牛肉我還沒吃足呢,還有蜂蜜厚多士,要不要再來份……”我拉起他的手,興沖沖說道。
“好。”他嘴上應著,卻掙脫我的手。
我也不介意,自嘲一笑略過,大概他是怕白子雪看到吧。
美食城在學校附近,走幾步就到了。平時許烺都是攙著我過馬路,他說我這麼大一個了,卻跟個小孩似的,不看紅燈。他不愛我是真,關心我也是真。
大概我是太過於習慣他那隻左手,以至於走斑馬線的時候完全沒注意。就像一隻心愛主人的狗狗,得到幾次主人扔的骨頭,即便扔樹枝,它也會邁開短小的四肢去撿,這是依賴。
一輛黑車拐彎沒有減速,司機一定沒有想到會遇到我這種智障吧。就在自認為快要死翹翹時,腰間被人環住,好像只差0。001cm就和那車擦肩而過。車司機罵罵嚷嚷,見沒出事,搖下車窗丟顆蘋果核就走了。
“你怎麼了,都不看路嗎?”許烺也是膽戰心驚,他手還在我腰間,我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和心跳聲,那麼真實。我和他在一起只牽過手,這是我們最近的一次接觸,我居然像那些小女生呀一樣怦然心動,原來他的懷抱這麼溫暖,怪不得那些人接二連三貼過來。
“我,忘記牽你手了。”我鬼使神差說道,我知道這樣說他會心痛。
許烺果然一怔,他也想到平時都是牽著我的,剛才故意甩開我的手,差點造成車禍。
他也不顧會不會被白字雪看見,用力抓住我的手,我吃痛卻沒有掙開。這是他第一次用心牽著我,以前都是像遛狗似的。
我就這樣被他拖著拽進西部燒烤,胡亂點一番就把選單扔給他,許烺笑嘻嘻:“你想喝酒嗎?”
廢話,你家吃肥牛肉不喝啤酒嗎?
“北京二鍋頭吧。”我故作豪爽。
雖然不明白這燒烤店裡二鍋頭從哪冒出來,反正我是被辣得眼淚嘩嘩,鼻涕一個勁兒往外流。許烺拿走我專門點的辣椒醬,用從未有過的語氣關心:“這樣吃對胃不好。”
沒事,不要阻攔我,再阻攔我的話信不信我眼淚鼻涕都抹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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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涯何處不相逢
許烺把自己的紙巾遞給我,“擦擦吧。”我醉醺醺接過,全用來擦桌子上的酒,“許烺啊,你說你到底喜歡白子雪哪點呢?”我把髒紙巾扔到他臉上。
他並不慍怒,反而是我持不住:“她回國你就忘記當初她怎麼傷害你的嗎。”好了傷疤忘記疼,我不想和他分開,不是因為吃不到肥牛肉,也不是怕沒錢用。
“是我對不起你,白子雪這次無緣無故回來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他把烤好的牛肉夾到我碗裡,自己又啜口香檳。
能不能不要和我分手,嗯,其實我發現我還是挺喜歡你的。
許烺,我不要做替身,我是阮青檸,世上只有一個我。
我猶豫用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