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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迷不醒時,口中一直念著什麼、什麼亞的,這個字肯定與你的過去有些關聯,多聽聽這個字,也許你能儘快想起自己的事情。”

“亞亞?”少女柔柔輕喃,臉龐莫名泛紅,心底生暖,她軟軟笑說:“我喜歡這個名字,”她看向阿籬滿眼感激,“阿籬,你真的好好!”

“別感激得太早,我不是好人。”阿籬淡淡瞥她一眼,“你要跟著我,若想填飽肚子,要靠自個兒的本事。”

亞亞想起和阿籬在溪畔奮力捉魚的一幕,用力點點頭,“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努力,不會麻煩你的。”

兩人在罩著霞光的曠野裡行走了一陣子,終於見著一幢殘破的小木屋。

“阿籬,你一個人住嗎?”亞亞滿心好奇。

“不!”阿籬搖搖頭瞥向小屋,“還有我後孃。”

“後孃?”

阿籬看了少女一眼,“聽口音你該是道地中原人吧,卻不知是何緣故會千里迢迢來到這異族番邦?”

“中原?”亞亞皺皺眉,腦中又是一陣疼,“異族番邦?”

“是呀!”阿籬轉回視線,“別費勁兒想了,該想起的時候自會想起的,”阿籬哼了聲,“像我,若是不願傷腦筋的事情,我可從不讓它爬入腦袋裡,”她望著小屋。

“我爹孃都是中原人,三歲前我們一家三口是住在中原,三歲那年,我娘突染惡疾掛了,”阿籬聳聳肩,年代久遠,她對親孃印象殘留不多,“我爹一方面因為傷心,一方面有個好友極力鼓吹他合夥至外地經商,最後爹帶了我沿著絲路一路西行,過酒泉、經敦煌,黃沙漫漫,咱們輾轉遷徙過好幾處城鎮國家、見識過各類不同的種族。”

“真有意思。”亞亞眼中滿是嚮往。

阿籬白了她一眼,“如果你發現你在同一個地方老是待不過三個月,連個好朋友也交不到時,你會發現那種日子一點兒意思也沒有,最後,我們終於在塔善國落了腳,爹娶了個當地女子,也就是我後孃,後來爹因故和他那好朋友鬧翻,那壞傢伙心一橫騙走他所有錢財,爹由富甲一方乍然變為一貧如洗,怒急攻心,一病不起,嗚呼哀哉。”

亞亞不敢出聲,雖自阿籬語氣中聽不出傷心,可她卻明白那是因為阿籬掩飾得好。

“所以……”亞亞悄悄問,“所以自此之後,都是你後孃在照顧你?”

“別傻了,”阿籬哼了聲,“我和她一無血緣關係,二無種族關聯,才相處不過幾年,她憑什麼要養我?我爹才死不久,債主們上門拆房子,她便將我賣入了妓寮。”

亞亞睜大眼。

阿籬卻笑了,“幸好這些番子審美觀點與咱們中原人不同,加上那年我才十二,瘦不拉幾的矮冬瓜,來院裡消費的大爺們對我絲毫沒有興趣,沒法子,鴇母也只能讓我打雜端水盆,在埋頭過了三年的日子,我年紀愈來愈大,愈來愈受不了院裡頭整日嗯嗯啊啊噁心的淫聲穢語,有一天我下定決心,偷了鴇母的銀子逃了出來。”

“後來……”亞亞聽得傻了。

“後來?”阿籬聳聳肩,“我回到家裡,發現後孃病了,她一個人半死不活地躺在屋子裡,我本想袖手不理的,但想了想,鴇母為了我偷她錢的事情,肯定會找上門尋後孃穢氣,她又動不了,只怕會讓人亂棍打死,咬咬牙將她背了出來,找了半天,最後運氣不錯,竟在這無人的曠野找到了這間破房子住下。”

“是你自個兒方才說一無血緣關係,二無種族關聯的,”亞亞忍不住想搖頭,這阿籬,口口聲聲說自個兒不是好人,可真實裡,卻是個一等一軟心腸的女孩,“她那麼壞將你賣到妓寮,這會兒你竟還願意養她?”

“那不同,”阿籬搖搖頭,“她病著,我身體強健,不在乎多養個人。”

這會兒亞亞才明白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