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打游擊嘛,你們可以自由來、自由去,我們也可以自由地要你們、不要你們。今天我們也是迫於無奈,大家好說好散好不好?到時有場子才能合作愉快。你們另找場子吧,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幾經爭論,那些淘汰下來的演員們無力改變波瓦的態度,只好悻悻地收拾道具之類出去找其它場子了。場子,在客人面前被動;演員,在場子面前被動。
爭吵結束了,藏歌演藝團的節目趕緊採排起來。林易渺注意到了新的節目單,指著一個名為《氣的藝術(口技)》的節目標題問波瓦:“這是什麼節目?”
波瓦看了一眼,說:“不清楚,揚幡公司推薦的,聽說這個節目在海南很搞笑。演員等會兒就來了,到時就知道了,如果效果好就多演幾場。”波瓦見林易渺還納悶著又說,“今晚就對不起你了,到時我會和你聯絡的。”
林易渺說:“好的。”
正說著,一個身寬體胖的絡腮鬍穿著真絲黑馬褂搖搖地走進來了,原來他就是表演這個口技的演員。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波瓦對絡腮鬍的節目也好奇,等群舞採排結束,也就讓絡緦胡採排一下。
絡腮鬍笨重地走上臺拿起麥克風嗯嗯啊啊地測試了一下,感覺音質不錯就開始表演起來。他的聲音低沉渾厚中氣十足很悅耳,他的臺詞風趣幽默逗得大家在臺下笑起來。正當感覺不錯的時候,絡腮鬍正式表演起了他的拿手口技,大家才發現所謂的“氣”居然是指“屁”,所謂的“藝術”就是從他肥厚的嘴唇裡能維妙維肖地冒出各種場合、各種情況下大大小小的屁來。
口技表演得好可以帶人去花香鳥語之境,但這個口技表演得也太好了,一股臭氣似乎撲面而來。臺下的人面面相覷但還是仍不住發笑,一種難堪的笑。見過*舞那樣低俗加發黃的,還真沒見過放屁這樣低俗加無聊的。
波瓦顯然也聽不下去了,搖搖頭說:“這個不行,客人不罵我們才怪!”
絡腮鬍說:“絕對放心,我表演這個口技從沒捱罵過。你想啊,誰個不放屁呢?我跑了那麼多場子,鼓掌的多呢。”
黃麥麥直截了當地說:“那是鼓倒掌吧。喝彩也是喝倒彩。”
林易渺說:“我建議你換個別的口技看。”
波瓦說:“對,必須換個。我不喜歡。”
絡腮鬍說:“換別的?我靠這個在海南混了幾年了,照樣火。”
林易渺說:“既然火,來這邊做什麼呢?這邊不是海南,海南有人妖,大家可以理解。這裡如果有人妖,沒人理解的。”
波瓦催道:“時間不多了,你換不換個?不換我們就換節目。”
絡腮鬍不解地說:“你們太怪了!你們不喜歡不表示客人就不喜歡。”
林易渺說:“鼓掌也不表示他們就一定喜歡,只是出於禮節。”
波瓦說:“今晚來的是大團,別把我們的名聲打壞了。必須馬上換個。”
絡腮鬍想了想說:“那就模仿海浪聲吧,只是,這個節目就不怎麼搞笑了。”
波瓦說:“好好好,就這個,口技總算是新花樣吧。比剛才那個節目好就行,我不覺得那個就好笑。”
絡腮鬍開始表演海浪的口技來,雖然有身臨海邊之感卻在林易渺心中大打了折扣。
第40章 愁思
拉薩的夜總是姍姍來遲,演員們都跑場子去了,黃麥麥也去了。林易渺因為波瓦的變卦有了一晚的空閒時間,他像學生沒有了家庭作業,在宿舍裡輕鬆地倒在床上,枕著雙手望著繪有佛教圖案的天花板,想一些深不可測的事情。
他特意找出那首《輕舞飛揚》反覆播放,一遍接一遍,用著低低的聲音。他想宇宙想社會想學校,想現在想今後想從前,想親人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