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要拼命啊,大哥,可不是猜謎語的時候。
但臭海盜也沒時間譴責戈德林的樂子了,他的戰獸和僕從們需要他,那些可憐的小傢伙把高姆引到冥海邊已經竭盡全力。
“砰”
失去一切光澤的雄鷹之矛從海盜手中墜落,又被納爾穆斯·高嶺撿起。這位最後的鷹爪守護者心疼的看著手中彷彿要破碎的戰矛,他感覺自己罪孽深重。
高嶺氏族失去了最偉大的榮耀,而自己卻無法阻止。
“帶它趁亂離開吧,把它送回高嶺氏族,等我弄死了高姆,就把它帶回去為這把戰矛重新充能。快走!
一旦海拉甦醒,你這樣的亡魂就走不了了。”
布萊克靠著烏索克給予的力量,左手抓起薩拉邁尼,右手提著大放光芒的灰燼使者,在閃爍中向納爾穆斯警告一句,便朝著冥海邊緣飛速趕去。
在速度和敏捷翻倍加持下,海盜真如飛行一樣,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而牛頭人亡魂納爾穆斯抓著手裡失去“靈魂”的雄鷹之矛,作為一出生起就要承擔鷹爪保衛者使命的他,對於這把戰矛無比熟悉,就像是自己手臂延伸。
它修長的戰矛本體上本該刻滿了榮耀的字跡,那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這把戰矛的持有者做下的豐功偉績。
還有那些荒野半神的神聖名諱也被篆刻在槍身上,代表著這件狩獵聖物的力量之源。
可是現在,什麼都沒了。
半神之名在神力被抽取時就已消散,那些記錄著高嶺氏族偉大過去的字跡,也因為戰矛失去力量而化作飛灰一樣被時光磨滅。
在去掉了一切華麗和偉大的裝點之後,這把狩獵聖物終於變回了它在萬年前的原本模樣,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牛頭人戰戟。
納爾穆斯想要抱著它痛哭一場。
但他也已經死了,死人是無法流淚的。
他只能蹣跚著腳步,一步一步的越過混亂的戰場,在盾女們充滿勇氣的怒吼中走向冥獄的出口,他抱緊了懷中的戰矛,就像是抱著整個世界。
直到他來到冥獄入口的傳送門,只需要踏足進去,就能離開這個可怕的地獄。
“嗷”
就在納爾穆斯想要離開這裡時,傳送門泛起波瀾,在焦急的嘶鳴中,被布萊克勒令留在物質世界的角鷹獸蒼穹一頭撞了進來。
它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存在,便拍打著翅膀,向陰冷的冥海飛去。
“別去!別去啊,危險,回來!”
納爾穆斯跳起來,想要抓住蒼穹的爪子把它拖回來。
他知道那個戰場有多麼危險。
布萊克拿到了諸神強化也沒有能穩贏死亡半神高姆的決心,而蒼穹並非是戰獸,它也不如霜爪和大角那麼強大。
被拉住爪子的蒼穹憤怒的嘶吼,用自己的尖喙使勁的攻擊納爾穆斯,這勇敢的角鷹獸發出陣陣嘶鳴掙脫了牛頭人亡魂的束縛。
它的雙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恐懼,只有一絲擔憂。
那是對於布萊克的擔憂。
或許是超越野獸盟約的感知,讓蒼穹感受到了臭海盜現在的危急,它必須去幫他,哪怕一去不回。
是海盜把它從萬年的輪迴束縛中解救出來,是海盜帶著它遊走天涯,是海盜在這個不屬於它的時代裡,給了它一個新家。
野獸是不出什麼溫暖人心的話的。
它們的報恩向來直接。
海盜對它很好,所以它願意為海盜付出一切。
納爾穆斯·高嶺雖然很失敗,但他確實是一名高階獵手,他能讀懂蒼穹眼中的含義,他目送著角鷹獸消失在冥獄的迷霧中。
又回頭看了一眼。
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