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巫妖王以極其冷酷極其拉風的姿態無視了這支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殘兵敗將,並且並不打算將他們吸納入自己的天災海軍中。
不過陛下還是稍稍暫停了自己向剛剛結束了戰爭的海域前進的腳步。
很快就有一位使者從洛薩的死亡戰艦上走下來,來到吉安娜所在的戰艦上,邀請小公主和塞勒斯大騎士登上“天災號”戰艦。
這艘船原本叫“洛丹倫元帥號”,是泰瑞納斯王當年專門為了迎接自己精心從庫爾提拉斯“挖”來的巴利·韋斯溫元帥而在庫國的造船廠訂製的戰艦。
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年多,但這艘船的各種配置哪怕放在庫爾提拉斯海軍中也並不落伍。
可惜,或許是庫爾提拉斯人的傳統。
每一艘船都和它的船長有著一樣的命運,在老巴利以更黑暗的姿態重生之後,這艘強悍的戰艦也被賦予了獨屬於亡靈的特色。
“你是戴琳的小女兒?”
在吉安娜和塞勒斯被一群佩戴著鐵馬兄弟會徽記的死亡騎士們護送著登上戰艦時,她迎面就看到了一位身穿黑袍,帶著殘破王冠,腰佩戰劍的國王正在前方等著她。
在看到這個人時,吉安娜立刻很淑女的屈膝行禮。
她說:
“是的,萊恩陛下,我是我父親最小的女兒,但我還有個弟弟。另外,我不知道您是否知道,瓦里安現在的情況很”
“不,我不關心這個,孩子。”
萊恩·烏瑞恩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他稍顯冷酷的打斷了吉安娜的描述,他說:
“烏瑞恩家族的每一任國王都有屬於自己的困難需要處理,我的父親面對過巨魔和豺狼人的聯軍,而我死在獸人刺客手中。
瓦里安也註定會有屬於他的挑戰,或許這挑戰並非來自於外界而在他心中。
我知道他現在很痛苦。
但孩子
痛苦是一座鍛爐,要麼從其中破繭重生,要麼成為毫無意義的殘次爐渣,每一個偉大的人都要經歷這樣的過程。
瓦里安如此,你也如此,你的父親更是如此,包括你的哥哥
你或許應該向他學習。”
萊恩陛下笑了笑,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他說:
“你的哥哥將自己經歷的一切苦難化作一個又一個低俗又愚蠢的海盜笑話,但你不能只因為那些笑話感覺到快樂就輕視他。
你要意識到在他低俗的笑容背後隱藏著多少被克服的淒涼。
我認為,他絕對是你們這一代人在面對困難時共同的榜樣。
來吧,跟我來。
你曾經的導師安東尼達斯要見你,我也不知道他見你幹什麼,但我想,肯定不是什麼壞事。對了,這面讓我厭惡的盾牌就放在這吧。”
萊恩指了指吉安娜揹著的阿格拉瑪之盾,他搖著頭說:
“這玩意很憤怒,只要落在合適的人手中,它能降下天火把我們這些邪惡黑暗的亡靈統統燒死,它不是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
吉安娜猶豫了一下,她將背後的神盾轉交給塞勒斯大騎士,自己整了整法袍,跟著萊恩陛下前去見自己的導師。
目送著吉安娜離開,還沒等大騎士觀察一下這艘死亡戰艦,一個熟悉又空洞的聲音就在他身後響起。
“戴琳也輸了?”
“嗯。”
大騎士回過頭,向走到他身後的老巴利元帥低頭致敬,他說:
“布萊克·肖採用了新的戰術,他以先進的戰爭理念打贏了他的父親,他的勝利很徹底,他證明了自己在大海上的權力與威能。
再無人能說他只是被推上時代浪尖的幸運兒了。”
“我猜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