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這個機會難得。”
石澗仁嘆氣:“好,首先我們是朋友,不論男女關係的對吧……”
齊雪嬌使勁點頭:“沒有!絕對沒有,站在我的角度,我認為你能做出貢獻,為社會,為國家做出貢獻,為什麼不站在更高的地方呢,就是基於這個出發點。”
石澗仁想做個鬼臉自嘲,但發現有撩妹的嫌疑,正經點:“你太抬舉我了,齊雪嬌,我再說一回,我不具備走上領導崗位的心性,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讓我偶爾做些具有大局觀的妥協跟掙扎,或許還能勉強完成,如果終其一生都在這個體制內奮鬥,我缺乏那種強烈的願望,甚至我的理想都更多是種延續的意志,而不是我自己的意志,是我從小被灌輸的意志,這點跟你差不多,只不過我能一直控制和說服自己,這對我來說也是種人生意義。”
從小又紅又專的齊雪嬌慢慢直起腰來,坐在床邊安靜的看著石澗仁,目光裡……石澗仁沒看到什麼失望,更多還是安靜的思索,不知不覺兩人在一起共事都兩年多了,雖然在一起朝夕相處的情況很少,這姑娘身上的爽朗也沒改變,但好像真的多了不少這樣思索的習慣,石澗仁欣賞的看著,像看著收斂悍潑的耿海燕,愈發全面自主的柳清,又或者溫婉柔和下來的洪巧雲,有種發自內心的舒坦。
也許這就是他說的那種成就感,相比一地一政,他更享受這個。
齊雪嬌的屁股是有點大,坐在病床邊能明顯感覺到壓迫了石澗仁的被單,有沉甸甸的觸感,可她好像覺得還不夠,很慢的伸手到石澗仁的病服胸口上撫摸。
區裡面的醫院病號服能有多好嘛,袖子口還有毛邊的那種藍白條洗得有些發白,質地也很薄,如果平時這麼摸上去肯定能很清晰的感覺到石澗仁胸口的烏龜殼起伏,沒準還能摸到小綠豆呢,那就很曖昧了,但現在卻觸手可及的就是包得嚴嚴實實的繃帶,傷口是不大,但因為比較深,得固定住胸口免得拉扯變形。
多年軍醫生涯,讓齊雪嬌的手碰到這種東西就有職業反應,很輕柔卻下意識的會在邊角摁摁,好像不經過大腦,她就知道哪裡是傷口要輕點,哪裡不礙事可以壓緊點醫用膠帶。
所以她的撫摸真沒啥旖旎,還很專業,石澗仁都覺得很心安。
然後前軍醫的眼神就逐漸柔和起來,凝視著石澗仁的臉,慢慢柔得都能泛光了,終於低聲開口:“好,隨你,你怎麼做都好。”
很難說清楚,到底是什麼說服了齊雪嬌放棄她已經深入骨髓的男人就應該建功立業觀念。
柳清捨不得石澗仁在工作中的到處賠笑臉、無奈妥協,在她看來應該是虛與委蛇、韜光養晦啊。
難道是那厚厚的繃帶讓她心疼了?
從第一眼見到石澗仁就是個斷胳膊,還被插了導尿管?
反正齊雪嬌莫名其妙的就笑起來,卻不繼續說話。
石澗仁也沒說話。
米色病房簾子圍起來的小空間裡靜謐得能聽見牆上氧氣閥裡嘶嘶的聲音。
一男一女就這樣對視。
相面小能手相到如今,當然能讀懂那嫵媚又英氣的臉上帶滿的深深愛戀,濃得他都有巨大壓力了,習慣性的想逃,幾次三番想把目光挪開,卻好像神奇的被黏住一樣,挪不動,因為他不想打斷這種感覺。
那是多麼讓人沉醉的目光啊。
這時候完全能忽略容顏、外表、身材、金錢、家庭背景,忽略周圍一切的一切,只有那雙眸子裡深如潭淵的情意,柔和得他的心裡百轉千回,溫暖得冰都要融化,深邃得好像旋渦一樣,要把他的心智都捲進去。
石澗仁忽然發現自己有點頭暈,真的,就是一種突如其來的切切實實感受,暈!
頭昏眼花的暈,好像整個大腦都被塞進了一個熱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