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上善若水的人,但慧極必傷,你把所有的精力和智慧都奉獻給了大眾,對自己就不夠友善了,你還年輕,很多事情不是一蹴而就,也沒有什麼輕而易舉就能完成的事情,稍微把自己放鬆一點,相比兩年前,我覺得你現在有點繃太緊了。”
一路走來,好像都是石澗仁在給別人忠告,竭盡全力的幫助協調別人的狀況,確實很少有人注意到他其實不過也只是個二十六歲的年輕人,卻帶著看透人世間的老人心態,又帶著看似不疾不徐,實際上一往無前的氣勢在前進。
姚建平敏銳的看出來這點彆扭。
石澗仁記得盧哲超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看來這些四十來歲中年人成功不是白來的,感謝的點點頭:“好,我會試著反省下。”
姚建平有點像個兄長一樣拍拍他的肩膀,算是鼓勵。
晚上回市區的時候,萬乾有點複雜的眼神看著石澗仁,但是在中型麵包車上,石澗仁沒說什麼,進入市裡面大多數人就陸續下車了,今天這主要就是石澗仁和萬乾帶隊過去跟北嶺區政府機關認個門,形成一個相互對口關係,以後就是各自協會成員自己去聯絡相關部門考察調研,比如統計會計協會等有關的和財務部門溝通,投資類的更多去工商管理單位,還有宣傳、科技、教育、工農業等各部分都有相應的專業人士去接觸,石澗仁只負責最後的匯總,不用都跟著一起了。
所以直到坐在信託大廈的食堂,石澗仁才主動問萬乾:“對於今天的局面有什麼看法?”
萬乾醞釀好了:“我覺得有點詭異,你好像不怎麼主動去靠近這些政府機關,但總能有些人跟你伸手,要不是知道你的發家史,我真要懷疑你是什麼紅二代紅三代,難道是那位齊總的功勞?你知道我們跟政府部門這些體制內打交道始終處在一種多麼矛盾的心態中麼?”
石澗仁搖頭:“和齊總無關,她不涉及我這條線的工作,我也從來不認為這些什麼二三代能一手遮天,這點和你的態度略有差別,這個世界確實有三六九等,但這個三六九等是根據人對待世界的堅強和努力程度劃分的,而不是家世背景,你不就是個鮮活的例子?”
萬乾終於褪去些一貫以來臉上滿是土豪憨厚笑容的表情,代之以苦笑:“對,我就是富二代嘛,從小就聽著這長大的,做好了是爹媽給的,沒做好就是活該敗家,總之自身的努力卻會被忽視掉……這個我已經習慣了,其實也沒什麼難過的,對這種態度的人狠狠打臉就是了,老子就是有錢,就是能成功,這對我來說不是個多複雜的技術活兒,但我真的想討教下,你這技術活兒到底是怎麼來的,如何把握這種距離關係。”
石澗仁也帶點探討的意味:“我這沒什麼技術含量,無欲則剛,我並不乞求哪位政府官員給我什麼利益,我要做的事情,不過是在他們職權範圍內,能夠給他們提升業績的努力,只要我遇見的不是那種毫無上進心的官員,一個正常想做出點什麼,並且得到上級認可的官員,對我做的事情都會願意協助,官員要政績要業績,與其說行賄貪腐送他們榮華富貴,卻給雙方都留下犯罪的把柄,不如送政績,合理合法的政績,假如遇見的官員還有談得來的共同理想目標,那就更好談了,前提是自己的理想目標足夠強大。”
這信託大廈的餐廳用的是日式桌椅,其實有點跟倪經緯那個小食店吧檯式的桌子差不多,萬乾靠在桌邊眼神明顯在思考,最後笑笑:“前半截的道理,我父親跟我談過,但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溼鞋,要做到滿足政績就已經很難了,更何況人的貪慾是無限的,我希望有更高的利潤,別人希望有更大的政績,而滿足了一個之後還有更高一個,而且政績的變現不那麼及時容易的話,很可能就要求直接分利益了,這還是個技術活兒。”
石澗仁點點桌面:“你是做金融投資的,我是做社會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