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石澗仁也能聽出點和稀泥的意思,甚至還說不是沒傷人麼,都能開跑車了,也沒必要和個窮哈哈的山民計較那點修車費。
石澗仁對執法機關的這種邏輯有點苦笑:“我的確不在乎那點修車費,雖然這車也不是什麼昂貴的跑車,但如果就此敷衍過去,我只是要提醒你們,這樣危險的駕駛方式,卻得不到教訓跟懲罰,未來是會付出鮮血和生命代價的。”
電話那頭有點不耐煩的掛了電話。
和死亡擦身而過,石澗仁好像也沒多感慨,週日十點過繼續到電視臺去看檔案,讓值班的技術人員和門口保安都刮目相看。
這可是跟影視明星同進共出的億萬富豪,這時候再說他掙表現裝積極好像有點不合適了吧?
而且今天依舊有錄播本區新聞的女主播,中午來單位還循著吳曉影的話題下到三樓去找副臺長聊了幾句,發現這位勤奮的副臺長真不是裝樣子,龍飛鳳舞的在一疊稿紙上寫了好多東西,可惜這位女主播對行楷實在是沒有研究,看上去覺得跟醫院醫生的處方籤一樣是天書。
所以下午石澗仁也順勢到四樓的新聞中心去旁觀了整個新聞的拍攝錄播過程,所有工作人員都有點前所未有的打起精神面對,因為實在是不知道這個很有背景的副臺長要幹什麼。
所有人實在是摸不清他的套路,而且隨著週一的到來,石副臺長依舊提前半小時到單位,然後帶了把小鋤頭,開始對有線電視臺大院裡面兩個雜草叢生的花臺動手清理,幾乎所有上世紀**十年代修建的官方建築都有這種裝飾花臺,只是到了現在完全沒人打理,萬年青雞冠花之類的少數觀賞植物簡直被雜草擠得沒了蹤影,再也無人關心。
這一回就跟清洗燒開水器或者做清潔不同了,所有樓上值班的工作人員都悄悄躲在窗戶邊觀賞了近半個小時的勞動表演。
副臺長顯然是很擅長用鋤頭的,只是一把估計就在街上買的普通小花鋤,他硬是能挖、剪、裁、刨、掏樣樣工作都用鋤頭來完成,一點都不著急的從十來米長的花臺一個角落開始動手,形容一下就感覺是印表機掃描器平推過去的一般,反正到了上班時間,所有上班員工都注意到其中一個花臺有一半已經變成疏鬆平整的土壤,就跟鬆軟的麵包瓤一樣,看著就舒服,特別是在旁邊半米多高的各種雜草亂糟糟對比下,甚至有點盆栽藝術的味道,有幾個年紀大點的職工甚至站在花臺前憑弔懷念了一下,說當年縣電視臺剛剛落成的時候,這個花臺可是花團錦簇做了圖案的,現在居然殘破到現在這模樣了,水泥磚砌的花臺都有幾處不知道是被採訪車擦掛了,還是踩在上面缺了角,唉,就算是把花草伺候好了,這花臺也入不得眼啊。
石澗仁完全不在乎,也聽不到這些言語,依舊有板有眼的上班,用兩天時間把整棟辦公樓每個部門都去考察調研了一遍,所有在辦公樓上班的五十多名員工,他都能一口叫出名字來,所以也得到不少員工的主動回應。
第三天早上石澗仁只剩最後一點花臺上的雜草處理時,已經有五個年輕點的員工在等著他一起幫忙了,雖然其中大部分還帶著點不好意思的表情,也不知道能做點什麼,手裡拿著那種巴掌大的花盆花鋤小鏟子,多半是從家裡陽臺上順的,一用力就變了形!
站在旁邊尷尬得要命。
石副臺長如沐春風:“不重要,你們是新時代的知識分子,技術人才,這種農活能不能做,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不在乎別人的眼光站出來,不管你的動機是什麼,總歸是不想平庸的吃喝等死過下去。”
確實有迫不及待表忠心的:“石領導,您才二十多歲吧,怎麼說得這麼老氣橫秋的,我們都是同齡人啊,真的應該向您多學習……”
石澗仁還是不伸手:“學習是個艱苦而循序漸進的過程,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