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星瀾有點小踢腳:“那麼多大人物別人不是娶妻生子或者風流成性,一樣能辦好大事兒?”
石澗仁都有些失態了:“別人是別人,我是我!我這麼說的意思是……我想你不應該放棄美好的生活態度跟情緒,如果我們這種關係確實影響到了你的工作狀態,你或者我退出這個節目組,徹底換其他人來接手,我很抱歉,我的意思是,是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我不是為了讓你這麼情緒灰暗消極,我想你成為一個優秀的電影藝術家,成為一個真正有影響力的表演藝術家,如果確實是我做錯了,我可以儘快遠離,你儘快回到明快積極的情緒中來,好麼?”
在電視鏡頭面前都滔滔不絕的石澗仁,居然難得有些語無倫次的混亂,倪星瀾頭低得更厲害,揹著手用腳尖踢踢地面:“你也知道我消極?你說我要是想不開從那樓上窗戶跳下來,今天肯定就是所有報刊的娛樂頭條吧,也就是個娛樂頭條。”
石澗仁給嚇著了:“別!千萬別想這種傻事兒!”
倪星瀾好像冷靜得很:“幹這種傻事兒的表演藝術家多得很,特別是沒人疼的野孩子,覺得這世上冷冰冰那就生無可戀了。”
石澗仁破天荒的輕言細語認錯了:“我錯了,真的錯了,你這種情緒別這麼走極端,你爸媽,爺爺奶奶……”
倪星瀾飛快的轉身:“看你表現了!”然後就快步小跑進了自己的化妝間,捂著嘴感覺不是要哭出來就是要笑出來,這兩者之間在肩部背影反映上非常微妙,石澗仁差點給自己一耳刮子,這時候了還搞學術研究。
倪星瀾剛才摘下墨鏡的那點眼神真的把他嚇住了。
其他人當然不敢來隨便打擾兩位大牌主持的交流,特別是感覺氣氛不對勁的,胡蓉梅都是確認石澗仁站在那有點發呆才過來詢問,石澗仁趕緊去自己的化妝間,後來的牛鳴雷肯定得了知會,見面就跟石澗仁插科打諢的分散注意力,讓石澗仁本來要對他說點什麼的,都給攪得忘記了。
等到節目錄制開始以後,倪星瀾的神態好像好了很多,但是和石澗仁沒了以前那種琴瑟合鳴的輕鬆灑脫,哪怕坐在他旁邊也沒什麼單獨交流,錄了兩段甚至還說感覺有點悶,申請跟新來的男嘉賓交換座位,坐到這位跟牛鳴雷之間,然後才顯得活潑了些。
石澗仁哪怕儘量讓自己不在意,總還是有點心不在焉,所以這一上午的錄製效果都不算亮眼,反而是牛鳴雷為了彌補這兩人的表現,使勁加大功力,拉著那位男嘉賓一個勁的捧哏逗哏,引得觀眾笑聲不斷,連時間接近要發盒飯了,他都還在耍寶:“夠了,夠了,不要再給我鼓掌了,這是以前老佛爺都下了旨的!”
觀眾們笑得有點抽抽,聽那位接近四十歲以居家好男人形象聞名的男嘉賓歪著嘴打探:“為什麼啊?”
牛鳴雷擺出說故事的派頭:“老平京人都知道,以前砍頭的法場在菜市口,每到行刑的時候,那必然是人山人海的圍觀,哇呀呀……那叫一個熱鬧!”
比手畫腳的模樣,讓石澗仁都探頭去看了,可就這麼順便看見個倪星瀾的側影,他居然都會感覺心裡一緊,還有點酸!
天哪,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牛鳴雷說得帶勁還帶比劃:“拿鬼頭大刀的劊子手斬得乾淨利落,還會博得滿場叫好,這明明就是殺人啊,怎麼能搞得跟在座各位這樣好比看戲呢?所以我對這種封建糟泊是非常抵制的……”話雖這麼說,但看他探頭探腦的模樣分明就極喜歡熱鬧,觀眾們好像在看戲,都樂瘋了。
男嘉賓實在是看不到兩位年輕主持主動跟上,只好繼續遞話:“然後呢?”
牛鳴雷嘿嘿嘿:“但老祖宗的規矩還是有些道理的,有三種人法場砍頭的時候不能喝彩,第一就是斬有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