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慰,我其實也是一樣的道理,但我會剋制,從小隻有師父跟我相依為命,老人家從來都跟我談論的是瀟灑來瀟灑走,所以他去世的時候,我連哭都沒有哭一聲,怕是對不起他的教育,如果太在乎兒女情長,早上眷戀一下家裡,晚上就想著怎麼回家弄點好吃的愛護家人,晚上只想跟愛人在一起,心緒就亂了,搞點小家小業可能沒問題,但如果想達到我跟你說過的目標……簡單舉個例,我的家人和我的理想有衝突怎麼辦?我任何一個夥伴,如果道德品行上有了變化,我可以道不同不相以為謀,但家人就是我的一部分,我要包容或者妥協,那都是對我的考驗,我在這方面有點心理缺陷,比較心軟,所以我只能苛刻的對待自己,才能讓自己問心無愧的面對所有人。”
紀若棠坐在那,定定的看著石澗仁好一陣子:“幾年前,你跟我說你的理想,那時的我毫不猶豫就會相信,但現在,你說你的態度時候,我也會下意識的認為你太理想化了,我這樣是不是就不夠堅定了?”
石澗仁搖頭:“有自己的獨立思考能力這是好事,懂得分辨什麼是自己可以接受的,這就證明你長大了,我肯定不是百分之百正確,不過我一直都是個草根,腳踏實地的做眼前事情才是我的選擇,這樣出錯的機率會小一些,但理想不妨定高點,這樣後面再差也比較高嘛。”
紀若棠輕輕點頭,忽然抬手看看腕上的手錶:“嗯!已經十點過了,抓緊時間,我們馬上開車到山上去看看,這個時候應該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你這個副主任跟外來神秘女投資商秘密接觸了吧,我也把我的思路給你說一下,聽了你這番話明天我就返回公司,這個旅遊投資公司的事情,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做了。”
石澗仁倒是清楚紀若棠這性格,從十七八歲開始就極有主見,多說無益:“如果不是我在這裡,你會有多大的可能性投資這裡呢?”
紀若棠果然還是自己的見解:“一點可能性都沒,正是因為你在經營這裡,我才認為值得相信這裡有最好的投資環境,不用你向我傾斜,只需要公平對待,那就已經是最好的回報了,從小開始,我可就沒少聽媽媽說這些基層政府機關和領導有多麼**不堪了。”
石澗仁笑笑,下來就能遠遠的看見那棟高大的“療養院”建築:“還是要一直存有希望,不把這一切當成自己放棄的藉口,起碼在我看來,這一切總是在朝著好的方向改變。”
紀若棠快步走過小橋的時候,若有所思:“如果你不能飛,那就奔跑;如果不能奔跑,那就行走;如果不能行走,那就爬行;但無論你做什麼,都要保持前行的方向……這是掛在我們教室走廊上的格言,我到學校第一天就注意到了,覺得跟你的性格很像,所以就牢牢的記在心裡。”
石澗仁還問了英語原文,深有所感的點頭。
不過紀若棠跳上就在橋頭路邊的白色越野車打著火的時候,又忽然吃吃吃的笑起來:“不過現在的史學家好像又翻出來這位名的私生活很不檢點,周遊全美進行這樣膾炙人口的巡迴演講時候,一路上都會跟無數女性上床……”
這讓石澗仁也笑起來:“對嘛,他這話本來多好的,就因為私德有虧,好像就讓這話的含金量都打了折扣,真的,你知道我這段時間經常都有這種感覺,哪怕我再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能青史留名,我也不願意以後別人提起來……石澗仁啊?哦,我知道,那個有很多女性朋友的傢伙嘛,或者乾脆跟念罪狀一樣,石某某擔任什麼職務期間,跟多名女性有不正當往來……我的天,人們總會下意識的把注意力放到這上面,而不是我們辛辛苦苦幾十年乾的那些事情,所以你說我怎麼敢讓自己有半點放縱?”
聽著石澗仁那自嘲又有些無可奈何的腔調,紀若棠先愕然,然後笑得勐然剎住車,撲在方向盤上眼淚都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