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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老來子張巖既是庶子,又是老么,繼承家業無望,哪怕是當嫡子一個個都死了,排行靠前的兩個庶兄成家立業已久,也無法匹敵。

現在老爺子活著,固然沒人欺負得了她們母子,但老爺子死了,難免就要依附家主而活,又怎比得上現在百般恩寵。

牽涉家業,糜氏雖是個婢子爬上妾的不入流貨色,卻也有幾分心計。

老爺子的三四子都不是好脾氣的人,庶子爭上位的家主,先天就失了氣度,無論他們之中誰爭得了家業,都不會給糜氏母子有甚照顧。

相反張汪,不但是嫡長孫,性格仁厚,說得難聽點就是老實巴交,比起他那兩個斤斤計較的三叔四叔好糊弄得多。

更妙的是,張汪還沒有嗣子。

糜氏難免給老頭子吹了枕邊風。而張承也老了,人一老心就特別軟。

有句話叫,小兒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

張老頭現在也本著等他死後,一家和睦,子嗣都有個好出路。

故而對這種錯了輩分的過繼也暗暗默許,自覺為小孫子某個好出身也不算太過分。

但出於張汪的角度,他早就對這份祖業沒有念想,哪怕是他的那個小家,繼承家業的還是自己的兒子好。

更何況還是以這種方式被算計著的過繼,真是心不甘情不願。

另一就要“添”兒子的當事人山氏此刻正在內院與本家的妯娌嬸母們說話,渾然不知自家男孩的沿襲順次已經被人算計。

對於老爺子要將家業傳給長孫的風聲也並不是密不透風,同住在一起的三叔四叔本就烏眼雞似的盯著家主位不放,對此等訊息也最是敏感。

今日也算是奇怪了,平日素來面和心不合的三嬸四嬸竟放下了干戈,也不顧失了長輩身份的刁難起山氏。

便是在山氏一進門行禮,便讓人去了行禮拜的坐蓐,以作羞辱。

山氏是名門世家所出的貴女,後天教養涵養好,場面上也並不是不知事,明知是羞辱,依然不失於禮的端正拜過。

“給諸位嬸母拜年了。”

三嬸孟氏堂堂正正地受了她全禮,笑道,“汪兒媳婦的安,咱們可真難得受得起。”

她平素便是個刁鑽婦人,便是此刻也是綿裡藏針。

四嬸孫氏也接下她這話,卻是個嘴頭厲害的,直接便道,“這朝廷命婦的安,咱這些小地方的人又怎麼受得起了,你說是不,汪兒媳婦。”

山氏心中暗笑,卻也並不放在心上。這些長輩們可以失了身份的刁難小輩,但她不能也不必與她們較真。

不過都是些庶子的妻室,大多是來自本地或是外地次一等人家的女兒,與老爺子專門為嫡長孫求取的山氏貴女天差地別。

倒是五嬸柏氏給她幫腔道,“難得回家,更要好好住上幾天,外面任上總不如家中鬆快對吧?”

這位柏氏便是老太爺張承最寵愛的那位妾糜氏的兒媳了,算起年齡和山氏相差無幾。

當然這時候,山氏也還不知道,自己家被算計著過繼的便是這位柏氏的兒子了。

因她解圍帶來的善意,頗對她有了些好感,問候也更真心點,“正像五嬸說的,外面自不如家裡了。”

正日裡張家拜訪賀歲的人多,雖三嬸四嬸仍不想輕易放過了侄媳,來往親友拜會又實在不能不作理睬。

兩人咬牙切齒,又無法奈何山氏。

等二位嬸母走後,小嬸孃柏氏湊近說得親近,“真難為你了,平日裡二位嫂嫂便是若此。”

張汪自弱冠娶妻之後便極少回家,這兩位滿打滿算見過的面也不超過十次。

五嬸柏氏話語確實說得是親切,又似刻意討好似的有些過頭。

明聽著柏氏像是幫她,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