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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許是感知到樓徵雲愛憐的目光,涵兒安靜地睜開眼來,轉動著黑葡萄般的瞳仁好奇地看著他,須臾,露出一個極甜美的笑容。

玉婉柔見著這般溫馨的場面,心中不禁生出無限溫暖繾綣之意,湊上前道:“到底是外甥見了自家舅舅,格外的親厚呢。我瞧著這孩子長的並不像皇上,倒是有幾分舅舅相呢。尤其是那闊眉,許就是像舅舅。”

風離清亦是好奇地湊了上來,仔細瞧了一眼涵兒,又是瞧了一眼樓徵雲,兀自搖一搖頭,擺擺手道:“不像不像,徵雲雖是闊眉如刀斧,可是這涵兒的闊眉卻是狹長,尾角略略帶稍,飛舞濃密如劍,還不若說是劍眉來得貼切呢。”說罷,又是仔細覷了一眼,他呵呵一笑道:“這樣的眉毛,倒是讓我想起了尉遲凌那個傢伙,劍眉飛舞,就是這個模樣。七哥,看來你的皇長子日後頗有成大將的風範呢,自當好好培育才是。”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風離御聞言狠狠一怔,目光倏然看向樓徵雲懷中的孩子,眸中灼灼似有探尋之意。他第一次如此仔細去瞧涵兒,狹長的闊眉,尾角帶稍勾起,飛舞濃密如雙劍橫亙,簡直與尉遲凌如出一轍。

以前,他從未仔細看過,所以他竟是從未發現,今日風離清一句無心之語,令他頓時恍然口如今仔細看起來,涵兒不但是眉毛,連那寬邊的耳垂也是十足十的像尉遲凌,難道是?

煙落似察覺出風離御的異樣,見他神色異常凝重,不由擔心地出聲詢問道:“御,你怎麼了?”

風離御微微失神,怔怔道:“我在想,涵兒會不會不是我的孩子,而本就是尉遲凌的孩子。所以才會如此的像。”

語出,四下所有之人皆是一片震驚。

樓徵雲雙眸圓睜,彷彿不可置信一般,愣愣道:“皇上,此事事關妹妹名節,皇上可不能戲言,這日後要教涵兒如何在皇宮立足?”

風離御突然緊緊握住煙落的手,他的指尖略略有些冰涼,輕輕碰到她的手腕,感受著她單薄面板下正跳動著的溫熱脈息,似漸漸急促起來。

一陣朦朧的記憶在煙落腦中徐徐升起,她猶記得,映月去的那一晚,陡然開啟的空洞的殿門,目光的盡頭,是踏著沉重步子而來的尉遲凌,那樣的每一步,都好似平地生驚雷,而那樣哀慟的神情,每一步皆是重重踩踏在了她的心中,至今回想起來,呼吸之間都滿是焦灼的痛楚。

這尉遲凌與映月,會是什麼樣的關係?為何尉遲凌會去見映月最後一面?他們又都說了些什麼?

若不是經旁人提醒,她也許永遠都不會去懷疑映月,可是涵兒長的的確與風離御無半分相似之處。她原一直以為涵兒生的像母親而已,如今看來,也許真的是另有隱情也未嘗可知。

風離御深深吸了一口氣,平聲道:“其實,尉遲凌一直心儀映月。旁觀者清,我自然是知曉的。昔日司凝霜為了拉攏樓封賢,非要我納映月為妃,我心中本是不願,無奈又不能拂逆父皇之意。權宜之計,我只想著暫時先這麼著,等日後我登基即位,再將映月完璧歸趙於尉遲凌,這樣也不會傷了我們多年來兄弟之間的情誼。”

頓一頓,他的眉眼略略低垂下來,似白鳥收攏了潔白的翅膀,道:“如果不是在御苑之中,那夜我喝多了酒,誤將映月當做了煙兒,也不至於會有今日,害的映月難產而死,尉遲凌則是心碎離開。可是,我心中其實一直懷疑,那夜我雖是喝多了酒,但應當不至於沒有一絲一毫的印象罷。我是男人,怎可能自己做過什麼著實沒有半分記憶?當時我早上起來之時,只覺得整個人頭漲欲裂,昏沉沉地什麼都想不起來。”

樓徵雲清俊的神色閃過一縷深深的失望,他竟從不知映月之事,箇中有如此多的曲折,而映月的性子,其實他是清楚瞭解的,雖看似開朗活潑,可這樣的性子其實更容易鑽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