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碧綠色的洞簫來放在唇邊,一滴滴眼淚順著臉頰無聲的滑落而下。
曲洋緩緩將背上的七絃古琴取下,平放在雙膝之上,平靜的面色中夾著一絲蒼涼之意。
不多時,一股清遠的簫聲和悠揚的古琴之聲便緩緩迴盪在山壑之間。
起初之時,七絃琴的琴音和平中正,洞簫的音律清靜悠遠,琴韻簫聲似在一問一答。
原本頗為混亂的場面,在這般輕妙的音樂中,頓時安靜下來。
較是張揚這種毫不懂得音樂之人,也被如此清揚的樂聲完全吸引。
到得中段後,只聽琴音漸漸高亢,簫聲卻慢慢低沉下去,但簫聲低而不斷,有如遊絲隨風飄蕩,連綿不絕。
這般音律之下,讓人不自然的生出一種蕩劍江湖灑脫不羈的豪邁之感。
過了一會,琴聲也轉柔和,兩音忽高忽低,驀地裡琴韻簫聲陡變,便如有七八具瑤琴、七八支洞簫同時在奏樂一般。琴簫之聲雖然極盡繁複變幻,每個聲音卻又抑揚頓挫,悅耳動心。
張揚情不自禁的被帶人音樂之中,時而感到血脈噴張,生出一種稱霸江湖的豪氣,時而在心中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酸楚。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錚’的一聲輕響,琴音立止,簫聲也即住了,四下只剩一片寂靜。
“曲老哥……”一聲悲嗆的哭聲忽而在崖上回蕩而起,只見劉正風抱著曲洋的屍體,已然泣不成聲。
“爺爺……”曲非煙從人群中衝了出來,朝曲洋疾奔而去。
見到這曲終人散的一幕,張揚心中也頓感五味雜陳。雖與那曲洋毫無半點關係可言,可面對一位可以為朋友真的可以捨命的人物,一股敬意也是油然而生。
不知不覺中,下面的衡山弟子包括米為義和向大年在內,紛紛攀上了懸崖,默默來到悲痛欲絕的劉正風身前。
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後,劉正風忽而抬起頭來,向不遠處的張揚招了招手。
“劉伯伯,你找我有事?”張揚頗為驚訝的問道。
“張少俠,三日前,我向你提起的掌管衡山一派之事,不知你考慮的如何?”
張揚實在沒料到他會在此刻提起這事,心中快速權衡之後,當即直言道:“在下人微言輕,恐怕不適合任掌門一職……”
“少俠何出此言,你今日捨命上崖來救我一家性命,憑此一點,你已是劉某的恩人。而且你為人俠肝義膽,這可是衡山眾弟子親眼所見,你若是不合適,恐怕天下間就沒有合適之人了。”劉正風坦言說道。
“請少俠出任衡山派副掌門一職,我向大年從此願為少俠鞍前馬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向大年說話之時,便是當即跪了下來,連叩三個響頭。
“請少俠出任衡山派副掌門一職,我米為義定當竭盡所能輔佐少俠!”米為義也是立刻跪下叩頭。
眾衡山弟子全都見識了他的超凡武藝和勇氣,大多對他很是佩服。有了兩人的帶頭後,聚集在崖上的數十位衡山弟子當即紛紛跪下,說出和兩人一般的言語。
張揚對衡山派掌管的半座城池還是頗為心動的,原本只是擔心派內之人將他架空,此刻見眾弟子如此態度,當即象徵性推脫一二後,便接了這衡山派副掌門的位置。
“衡山眾弟子聽令,從即日起,我劉正風將衡山副掌門之位傳於張揚。眾弟子今後務必聽從掌門號令,若有違令者,依門規處置!”劉正風朗聲說完這話後,眾弟子轟然應諾。
緊接著,劉正風當著眾人的面,把張揚叫到身前,將掌門令牌交到他手中。
辦完掌門交接之事後,劉正風拒絕讓弟子抬下山的請求,而是將臉色鐵青的李氏和滿臉憂色的劉菁叫到身前,似乎是吩咐一些內府私事。
張揚見狀,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