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特萊斯來為韓宏栩和虞容辦理出院手續,醫生建議他們兩個再觀察一晚,如果狀態平穩第二天可以辦理出院,只是虞容的肋骨還要好好養著,不能做劇烈運動。 程皚還想在這裡陪著,被虞容趕了回去。“你回去好好睡一覺,刮一刮鬍子,明天再過來接我也是一樣的。” 程皚想想也是,反正虞容已經醒了,醫生也說了恢復得不錯,自己守在這裡也沒有必要,更何況還有一個韓教授在呢,如果有事韓教授肯定會幫忙的。 目送程皚和特萊斯離開後,病房裡面終於只剩下兩個病號。 少了程皚和特萊斯兩個特別能帶動氣氛的,房間一時間安靜得有些尷尬。 虞容想著找一個什麼話題能調節一下氣氛的時候,韓教授說了句“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虞容看著時鐘,才剛剛指向8,這麼早就睡了? “好。”虞容拉上被子,躺下了。 本以為已經睡了7天才醒過來,現在應該會睡不著,但是頭沾到枕頭的那一刻,虞容竟然還覺得自己睡意很濃,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但是韓宏栩的這一覺睡得卻很不安穩,準確地說,應該是自從第四星迴來之後,就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 一閉上眼,就反反覆覆地夢見那個倉庫,龐克囂張地笑著,然後一槍殺死了塔林。 再然後,他拉著虞容一起逃跑,後面就有成群結對的M星人在後面追。 有時候是攔不到車,有時候是攔到了車卻被M星人追上,還有的時候是他們只差一步趕上飛船,然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飛船升空、離開…… 今天的這個夢境似乎回到了小時候,他夢見哥哥帶著一群比他大許多的小朋友欺負他,媽媽視若無睹,他想向爸爸求助,但是爸爸不在家,他只能一個人跑,跑到別人找不到他的地方躲起來,這樣就不會被欺負了。 可是今天他似乎運氣特別不好,他躲進了花房裡,卻還是被他哥哥給揪了出來。 “抓到你了,搶人東西的壞蛋!”哥哥低著頭,陰森森地看著他。 “我不是,我沒有搶你東西!”小韓宏栩努力為自己辯解著。 “你就是,你是強盜!”哥哥抓著他不肯放手。 “我不是”感受到哥哥揪在衣領的手越發收緊,自己就要喘不過氣了,瞧見媽媽揪在不遠處看書,小韓宏栩努力地向媽媽求救,“媽媽,媽媽救我!” 可是媽媽卻似乎一點都沒有聽到,她繼續悠閒地翻閱著書籍。 他就快死了,媽媽快來看看我…… “媽媽……媽媽……”小韓宏栩想大聲呼喊,但是出口的聲音卻彷彿蚊子一樣,他沒有辦法大聲呼喊。 “媽媽……”你為什麼不看看我…… “韓教授!醒醒,韓教授。”虞容將韓宏栩搖醒。 韓宏栩睜眼,發現自己正在病房裡面,一盞小小的床頭燈亮著,映著虞容面帶擔憂的臉。 “我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韓宏栩坐起來,不著痕跡地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汗珠,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一點鐘。 他對虞容說道:“吵到你了吧,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 虞容從保溫壺中倒了一杯溫水給韓教授,“沒事的,我睡了一個星期,早就不困了。” 你那是昏迷,並不是睡眠。 “謝謝。”韓宏栩接過水杯,一飲而盡。 虞容又給韓宏栩倒了一杯。 “不用了,我已經喝過一杯了。”韓宏栩有些不好意思麻煩虞容。 “噩夢中驚醒,一定全身都是冷汗吧。”虞容再次將水杯遞給韓教授。 “我曾經有一個月的時間每個夜晚都是這樣度過的,非常瞭解你現在的感受。夢醒之後因為流了許多汗,會非常口渴的。” 韓宏栩自己就是研究心理學的,自然知道這種狀況是創傷後應激障礙的一種。夢境是人思緒的對映,很難控制的。 想必韓教授是因為親眼看到塔林的死造成的心理創傷吧,和自己當初一樣,“醫者不能自醫,應激反應不是那麼容易克服的,韓教授!” 韓宏栩看著虞容有些幸災樂禍的話語,不由得氣笑了,想必她還在對自己當初為了治療說的那些話不服氣吧。 韓宏栩在心裡笑了笑:“那你就給我講講,這應激障礙之後都有什麼症狀,我也好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