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希望可以找到帳篷的破綻,有個能讓我逃離的縫隙。然而,徒勞無獲。要知道,這雖然是個巨大的帳篷,但是是按照行宮的規格建造的,倘若能夠輕易地找出破綻,也就不能算作是行宮了。
我懊惱不堪地坐在窗下的地毯上,心裡咒罵著諾地。
“有沒有人?”雨勢見小,我心裡突然想到個計策,於是高聲喊了起來。
馬上,便有個北藩裝束計程車兵跑了進來,還沒等我說什麼,他上來不由分說地往我嘴裡塞了個好像果脯之類的東西。我正覺得奇怪,突然就覺得嘴裡火燒火燎起來。這絕對不是果脯,我連忙吐掉嘴裡的東西,想要質問那個士兵,卻赫然發現,我只能張嘴,卻發不出任何地聲音,好像是那個果脯讓我的嘴整個的麻痺掉。
“娘娘請恕罪。”士兵說道:“這是爺的吩咐,絕對不能讓娘娘喊叫,壞了爺的大事。所以,只好得罪了。”
我氣得橫眉冷對,抬起手想抓住那個士兵。但他顯然有所防備,一溜身閃到一旁,似笑非笑地說道:“娘娘如果有事吩咐,那邊的桌子上有紙筆。爺跟奴才們交待了,娘娘會寫字的。”說罷,也不理我,徑自站在理我較遠的地方,看著我。
一股邪火登時便湧上來,好你個諾地,口口聲聲說著喜歡我,竟然還這樣對我。眼見脫身無望,氣急敗壞的我再沒有好脾氣,飛起一腳便踹向一旁的書案。書案應聲被踢翻,上面的擺設、器皿登時就稀里嘩啦地散落一地。
“這是······”隔壁帳內隱約間傳來了一聲詢問。
是龍飈的聲音。
我心下一陣驚悚,是他,沒錯。這個帳宮建的有些意思,毗鄰此帳緊接著又是一帳,兩帳間緊緊一牆(布牆)之隔。雨聲見小,使我可以準切地聽到那一邊的聲音。想來,應該是龍飈正和諾地在那邊寒暄,聞聽了我剛剛發飆的動靜,心下好奇,才會這樣問吧。
諾地的回答卻是不慌不忙:“噢,那是我新娶的王妃。她嬌生慣養,不習慣夜蘭的水土,心情不好,所以這兩天在和我鬧彆扭。”
這個諾地!我攥了攥拳,不知道是一種什麼力量的驅使下,我忍不住就想弄些動靜出來。喊不出來,我便摔摔打打,把個大帳之內的東西,悉數砸了一遍。
內心深處,亦是有種說不清的心理,好想讓一牆之隔的龍飈知道,我在這裡。
“朕竟不知道,御弟已經娶了新婦。這廂來得匆忙,都不曾準備賀禮。”龍飈的語氣很淡,聽得出此話不過是客套。
諾地道:“這事乃因我沒有提前告知。讓御兄見笑,我這新妃脾氣不好,否則今日定然要讓御兄見見的。”
我很佩服諾地信口拈來的謊言,竟會說得如此通順。
“這倒不必,今後見面的機會還多。”龍飈十分隨意地說到,讓我聽了不禁有些小小的失望。他知不知道,我就在這裡,只要他多堅持一番要見,也許他就能看到我了。不過可惜······
“也好,今日咱們是為了慶賀兩國世代交好,另一方面,也為凱旋而回的阿驍,好好接風。”諾地十分自然地將話題扯開。
龍驍,竟然也在那邊,只是半天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足見他的沉默寡言。
“這一次,還真的虧了阿驍,”龍飈感慨地嘆道:“真的要好好敬他的。”
“皇兄言重,保家衛國乃是匹夫之責,沒什麼值得褒獎的。”龍驍同樣淡淡的語氣,他和龍飈還真像親兄弟,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如此相似。
我頹然地愣在原地,這個龍飈,還有心情在這裡喝酒。他知不知道皇太后趁他不在朝,釋出了那麼重要的旨意嗎?知不知道,他的皇后,現在正以另外一個身份,待在他的隔壁?
這是不是,就是咫尺天涯?
一番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