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都不能。

那雙明亮清麗的眸子裡，不帶任何的笑意，冷冷的注視著他，甚至是警備著。比起當初，她的不置信和憤怒，陸展白更怕看見現在的她。

一切都被顛倒，錯了無法挽回。

“哪裡，辦的匆忙，沒有請什麼賓客，都尉大人既然來了，就請坐下薄酒一杯，也當為我夫婦慶賀。”

“不敢，陸某是為了公事，想不到趕錯了時辰。”

“錯就錯吧，這樣不是更好。”方小禪突然開口，為他斟酒一杯端起，走到中庭，她將酒遞送在陸展白的面前。“請吧。”

“恭喜。”他喉頭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從沒有過的乾澀暗啞，伸手接過，他沉默片刻，突然壓低聲音對方小禪道，“這杯你的喜酒，我喝，可否借一步說話？”

靜靜的平視著陸展白，似乎從那天之後她都沒有好好的看過這個男人。他理應是年輕有為的年紀，兩鬢處，卻隱約可見早生的華髮。

原本意氣風發的容顏，眉間早已經習慣不時的皺眉，不見當年俊朗的風姿。

六年的時光，改變了很多的人，她和孝儒還有陸展白。

“都尉大人，你的出現已經讓我想起了很多過往，你我之間的恩怨會有解決的時刻，但是絕對不是現在。”她冷聲道。

“只是一句，難道也……”

“無話可說！”方小禪衝著他堅定決然的搖搖頭，“從那一刻起，我和你註定如此！”

“我真的有事要和你說！”陸展白突然上前一步，急聲解釋著。他明白方小禪說的每一句話，然而他要做的並不是和她所想的那般。

眼前有個人影晃動，快速的將方小禪攔在背後，翼似笑非笑的望著陸展白，“陸大人，你真的有什麼要事還是等到明天再說吧！”

“你是？”他疑惑的打量著翼，眉眼裡依稀有他熟悉的。

“放開！”翼挑動眉頭，嘴角浮現一抹譏笑，轉而牽過方小禪的手腕，護送她回到蘇雲風的身邊。“不要錯過了吉時。”他催促著蘇雲風。

陸展白啞然無聲，舉起方小禪送上的酒杯，他一飲而盡，箇中滋味別樣在心頭，也只有自己知曉。

剪影蹁躚，映襯在窗欞上，挑高的紅燭將屋裡照的一片氤氳。

“我有話要對你說！”方小禪想起陸展白的這一句，心底有些惴惴不安。仔細想來，隱約的她總是感覺，他想要說的話，不會那樣的簡單。

酒態微醺的蘇雲風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進來，站在身後凝望銅鏡中的她。“你半天沒有說話了，反而讓我有些不習慣。”說著替她拿下束著髮髻的簪子，木梳輕輕的梳起她似水的長髮。

“我只是覺得一切像夢般。”她嘆息著，繼而方小禪握住他的手腕，側目抬起眼眸，正色道“你知道他要來？”

“即使璇璣公子那裡沒有動靜，可是東郡王那裡不會毫無反應，看來我之前做的，是讓他不得不找我算賬了。”蘇雲風有些歉意的解釋著，“你跟著我，勢必要擔驚受怕，好在你也膽子大，我倒是不擔心什麼。”

“哼！”她哼了一聲。

拿過合巹酒蘇雲風遞給方小禪，“大喜的日子，夫人就原諒我吧。”

酒杯上鴛鴦相伴，紅色的酒映著蘇雲風暖暖的笑意，方小禪展顏一笑，接過淺淺的抿了一口，唇瓣的胭脂落在杯子的邊緣，眉間卻輕皺起。

“怎麼了？”

“不對。”

“哪裡不對？”

“酒的味道不對。”她嘟噥著將酒杯推至蘇雲風面前，“你嚐嚐。”

蘇雲風依言喝下，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勁，再瞧著方小禪她已經抿嘴笑出聲來。“雲王爺也會上當！”她美眸流轉手臂勾住蘇雲風的脖頸，仰頭吻上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