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過,眼神的相對間,好似似曾相識,心底油然而起陌生卻無比熟悉的感覺,像蔓藤般纏繞著她。
“你是誰?”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殺!”聲音乾澀,宛若許久沒有見過陽光晦暗,又像被瓷片刮過般掃過耳膜,硬生生的。這聲音卻讓方小禪如同雷擊,頓時愣在原地。
“不可能!不可能………”瞪圓的眸子帶著不可思議的驚訝,腦中一片空白的她完全忘記自己和他敵對的立場,彷彿像被牽線的傀儡,不由自主的朝著那人走了過去。
耀眼的劍光如匹練,在她身體的一側劃過,連帶著一幅衣袖削下。方小禪本能的躲閃,才僥倖躲過。
“不愧是夜。”那人讚許著,說話間手中的長劍翻轉而過,擦著方小禪的脖頸掠過,劍鋒上帶著一絲血紅。
“你是誰!?”殷紅的雪從傷口處溢位,滑過白皙的肌膚,滴在她的衣襟上,耀眼的映襯。方小禪凝視著他,眼光沒有絲毫的遺漏,上下仔細的打量著,不可抑止的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
雪一片一片的落下,臉上的積雪依舊一片不化,就連吐出的氣息都是冰冷的。嘴角隱約可見的笑意,彷彿回魂的冥靈。
“殺你的人。”冷的沒有絲毫氣息的字,從雙唇中吐出,他手中的長劍閃現,毒辣快準的劍勢,直刺方小禪的要害。
沒有出彩的招式,出手並不老練,完全憑著一股衝勁,放任自己的弱點曝露在方小禪的眼中,要的只是一次奪命的殺招。
這樣的對手,根本不在乎自己生死的對手,才是最難對付的!
方小禪儘量的讓自己不要多想什麼,一系列的殺戮中,漸漸的她巧妙的佔據中上峰。對手畢竟是沒有多少經驗,方小禪很快的將他逼迫在死角中。
精巧的短刀,最終搶先刺中他的手腕,手中的長劍不穩,跌落在雪地間,同一時刻,方小禪揮出的匕首,也貫穿他的肩頭,生生的將其釘在身後的樹幹上。飛濺的鮮血染紅他的衣衫,一滴滴的凌亂的落在積雪上,瞬間凝結。
他抬手要將短刀取出,下一秒,方小禪伸手,死死的扣在他的喉嚨上,一手掀開他的面具,凝視著面具後的那張臉孔,
“啪啦”臉上的面具鬆動,倏的滑落而下。如此的年輕,雙頰蒼白如冰雕雪塑。甚至還帶著一絲孩子氣的清秀臉龐,有著說不出的孤寂,沒有任何的表情的,冷冷的對上方小禪的眼眸,
她驀然張大眼睛,六年的時光,可以忘記很多的東西,唯獨這張臉無法忘記。脫去孩子的稚氣,從五官上依稀能瞧出當年的模樣。
愕然的,她愣在那裡,風掠過耳際,寒意層層逼來,彷彿要將全身的血液凝結住。不可置信眼前的人,宛如六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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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走,快走啊!”帶著孩子氣的聲音焦急的催促著方小禪,寒冷的夜只有頭頂星空的幾顆寒星還有微弱的光亮,匆忙間,只是憑著逃命的本能往前毫無目的的奔跑著,只不過人還是會有筋疲力盡的時候。
“孝儒,你快起來,我們一起!”帶著哭腔,她死命的咬住雙唇不肯哭出聲音,盡力的拉起跌坐在地上的人。
“我……我……”急促卻不規律的喘息聲,讓方小禪頓時慌亂了手腳,連忙蹲在,不住的撫著他的後背。
“你……還好吧?!我們休息一下再走,不急的,你要堅持住!”寒風四起,她的聲音不住的顫抖,在風中散開。
死囚叛逃,罪上加罪!她知道自己能活著已經是僥倖,可是孝儒更應該活著,前幾天才剛滿十四歲的孩子,大好的前途縱然毀掉,性命是怎樣都要必須保住的。
不遠處的火光亮起,密林中閃爍,不斷的逼近這裡。方小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