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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蘇綰的心卻繃地緊緊的。眼下的局勢混沌不堪,懷煜書若是想不通什麼,隨時隨地會準備反咬她一口,她可不能如此坐以待斃。萬一瓔舍人也失手的話,恐怕她就此亡去也。

所以她得儘快養好傷啊,十分配合樓御醫的囑咐。五天五天……想想這時間她都想將郭襄子那老頭兒的骨頭給捏碎。

璨春亭中秋意蕭索,圍著扶欄上擺放著幾盆秋菊。待靠近了瞧,才覺那菊花長得傲然,芬芳沁鼻。其中一盆分外惹人注意,金黃閃爍之間,唯它的菊瓣顏色稍顯得青綠,綠中有些鵝黃,剔透如凝脂瓊玉,色調雍容,品相甚佳,是綠菊上品。

那薄卷兒墨綠的葉子像一柄柄拱起的綠扇,圍繞著結實剛硬的花杆子,蓯蓉向上。

蘇綰忍不住輕輕觸動花葉,雖見過不少好東西,但是綠菊,還如此完美的綠菊,卻是頭一次見到。如蟹爪似地崢嶸花瓣透著如玉色一般的溫潤明透,好像那裡頭全部都是水,輕輕一捏,便能捏出它的精華。

雙蓮瞧著蘇綰似乎對綠菊愛不釋手,便說道:“姑娘,這盆叫玉堂金馬,一歲一枯榮,可是在這宮裡頭也呆了好久了。”

“嗯?玉堂金馬?”蘇綰愕道,這名兒讓她心生了一股難受。大學期間曾偶得一詩,其曰:離琴彈苦調,美人慘向隅。頃來荷策幹明主,還復扁舟歸五湖。漢家側席明揚久,豈意遺賢在林藪。玉堂金馬隔青雲,墨客儒生皆白首。昨夢芳洲採白蘋,歸期且喜故園春。

玉堂金馬本意寓富貴顯達,尊榮無尚,可這首詩的字裡行間,卻總藏著一絲兒離情蕭索,與慘淡的寂寞。

美人慘向隅,即便是是昔日美人,隅角龜縮,也會被歲月肢解芳華,最後變得慘慘兮兮。

這大約,便是宮人之哀吧!

她越發疼惜這株玉堂金馬來,菊瓣越是完美,越將她的心揪地痠疼。

“這是誰種的呢?”蘇綰問道,似乎在問雙蓮,但更像是在問自己。是誰,會在這寂寥寥被遺棄的深宮一隅,種下這般玲瓏剔透的東西?還種得如此有靈魂。

第一卷 雲泥之爭 第三百三十四章 夢迴清顏冷

第三百三十四章 夢迴清顏冷

雙蓮搖頭:“奴婢也不大清楚。”她望了望四周。“姑娘,這東西可有靈性,會不會是……”邊說著,身子上已炸起了寒毛,忍不住抱起雙臂搓揉著,亦發覺得這兒冷冷清清十分詭異。

蘇綰笑了笑:“你想多了。我瞧這盆菊花在這兒也孤芳自賞,未免可惜,不如就抱到我屋裡去如何?”

“啊?”雙蓮大驚失色,“姑娘莫不是開玩笑的,這這這……這東西能挪位置嗎?這萬一得罪了……那個東西,豈不就……”

“呵……”蘇綰見雙蓮害怕得緊,便只好作罷,“好吧,那就讓它在這兒吧!”話音剛落便聽附近的樹叢之中一聲輕泣。若有似無,彷彿這白日晴空剎那間下起了白毛飛雪一般。

雙蓮大叫一聲:“啊!鬼……”飛快竄到蘇綰身後。

蘇綰亦渾身繃住:“是誰在那兒?”

“呵……”低笑一如飲泣,緩緩從身旁流過,彷彿帶著輕嘆的腳步,如水波漣漪漸漸暈開,然後消散不見。

日頭又漸漸溫暖起來,雙蓮卻已經不住嚇,立馬扯上蘇綰說道:“姑娘。姑奶奶……奴婢求求你快回去吧,這兒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蘇綰也覺有些蹊蹺,懷煜書說過此地空慌已久,原本是個貴妃之所,早已香消玉殞而去,還哪裡來的人呢?難道是那名貴妃的侍婢?那也未免忠心過了頭吧?再說,那夜她跟懷煜書在這兒可是一切正常的,半個鬼影子都沒見著,緣何今日白天裡卻有了動靜呢?

在蘇園密室裡都來來去去了幾回,蘇綰自然不怕了這些。可是畢竟這不是自個兒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