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南宮傲一愣,隨後道:“沙仲不是瘋了嗎?一個瘋子說的話如何能當真?”
如陌道:“他沒有瘋。你母親臨死前的最後一個心願,是讓你們一直以為她還活著。沙仲為了兌現與你母親的承諾,才裝瘋至今。”
原來沙仲一直是裝的,他竟沒有看出來!這麼說來,母后真的死了嗎?這怎麼可能!母后對他們意味著兒時所有溫暖的想念,她怎麼能死呢?南宮傲最後的一線希望落空,頹然放下雙臂,失神的往後倒退著,一個不穩,竟跌坐在地,發出悶悶的聲音,在大殿中迴響,沉重的令人窒息。
“母后……是怎麼死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悲痛,問得很艱難。這些年他和曄一直堅信母后還活著,如今,這噩耗來得如此突然,令他毫無防備。
如陌道:“她中了一種名為‘七日噬骨’之毒。”
七日噬骨?!他聽說過,那是天下間最陰狠的劇毒,中毒之人會在痛過七日七夜之後七竅流血而死,無解。
不!他的母后怎能是這樣殘酷的死法!是誰這麼痛恨他的母后,竟然用如此狠毒的手段,致她於死地。“是誰……是誰下的毒?我要將他碎屍萬段,我要讓他比中七日噬骨之毒更痛苦百倍。告訴我!究竟是誰?”
他悲憤的聲音帶著凜冽的寒意,雙拳緊攢,直擊地面,情緒異常激動,帶恨的雙眸之中是狂織的怒焰,似要毀滅一切般,若此時害死她母親的兇手就在他的面前,如陌相信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撕成千萬段。
她沒有立即回答,待他發洩過自己的情緒後漸漸平靜下來時,方道:“不知,沙仲並未告訴如陌。”
南宮傲道:“那你可知沙仲的下落?”
如陌搖頭道:“易語自辰王府密室帶走沙仲後的第二日早晨,沙仲便自行離開,不知去了何處。”
南宮傲有些洩氣,無盡的失望情緒籠罩在他的周圍,雙手撐地,目光沒有焦距的在地面遊移,不知該落向何處,沮喪的茫然表情,彷彿長期以來堅定的信念在一瞬間倒塌。
如陌望著眼前這個時而威嚴,時而邪魅,時而無情的帝王,此刻卻剝落了堅硬的外殼,流露出極致脆弱的一面。由心底散發出的濃濃憂傷,充斥了整座殿堂。她緩步走過去在他面前跪坐,望著他發紅的眼眶,心生不忍。在王宮中長大的人,沒有父親的疼愛,母親便代表著一切。而那個女子,能讓自己的兒子在權力的鬥爭面前依然保持著對至親之人的守護,這樣的母親,定也是非同一般。因瞭解自己在子女心中的位置,便留下那樣一個心願。
如陌暗暗感嘆。她想要安慰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輕輕喚道:“傲。”
南宮傲的目光漸漸移上她的臉龐,望進她的眸子,從那裡,他看到了同情與悲哀。頓時,心似被什麼猛地擊中,顫了顫,冷聲道:“不要同情我!我不需要。”
如陌一怔,他是帝王,即便是在此刻,他仍然有身為帝王的底線,不允許被同情。
南宮傲眸光在她絕美的面容上流轉,若換做是曄,她的目光和表情,會是心疼而不會是同情吧?曄?沙仲?!他忽然一怔,似恍然大悟道:“這便是曄所以為的背叛的真相?!因為你瞭解曄對母后的感情,不願讓他知曉母后的死訊,所以才讓易語將沙仲帶離了密室,是不是?”
如陌眸光一閃,深藏在某一角落的如絲般的痛忽然被牽動,她深吸一口氣,將頭偏向一旁。
南宮傲心底一震,她的表情,她的沉默,她絕世雙眸一閃而逝的傷,已經清楚無誤地告訴了他答案。他的目光緊緊鎖住她的眸子,忽然笑了,笑得嘲諷而淒涼,出口的話語帶著前所未有的哀傷和幽怨,道:“你愛他竟已如此之深,為保護他,寧願被他誤解,獨自揹負背叛的罪名。而對於我,你因顧及易語的感受,毫不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