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恨地拿起牙刷,才注意到漱口杯旁邊有一盒邦迪,她昨天觀察了好久都沒有找到,洗完的時候樊覆舟又睡了,就沒有問,難道大眼真的無神了?把腳面腳底的水泡一一貼了個遍,一雙腳看起來像幽怨的戰場,橫七斜八地倒著屍體,慘不忍睹。
洗完臉出來人也精神了許多。畢靜問:“想好去哪吃了嗎?你吃什麼我請你。”
說大話是很傷人的,泡到了蕭離為了不起嗎?何況還是試用的吧?我非把你吃破產了不可!她還在想是去長安飯店還是莫比亞西餐,或者還有哪的選單更加耀眼。
樊覆舟在一旁客氣著:“你們來這裡不是應該要華夏做東的嗎?”
她趕緊說:“一碼歸一碼,人家要請你攔著幹嗎?”
畢靜忽然想起來說:“你們是不是也該請一頓的啊?不是開花的都得請嗎?”
樊覆舟忽然爽朗地笑開來,華夏卻覺得他不懷好意,他美滋滋地說:“我們那頓怎麼能給抵了呢?晚飯咱請。”
她直翻白眼,拉著他到陽臺私了:“瞎湊什麼熱鬧啊你?”
他摸摸鼻子說:“還真是好久沒這麼熱鬧了。”
她問:“你不忙嗎,一點兒都不忙嗎?”
他攤手說:“我很閒。”
早就聽人家打趣說過,大四不考研天天都過年,這回見了他的現狀,她就徹徹底底地相信了。又問:“你不用陪女朋友嗎?被誤會了怎麼辦?”
他咧嘴笑起來,他笑的時候眼角會上揚,看著很明亮:“我可以理解為這才是你要問的重點嗎?”
華夏做了冷笑的表情:“當我沒問吧。”
他趴在陽臺上,輕輕地說:“我們分手了。”
也許他語氣裡有一點兒惆悵,激發了她一丁點兒的母性或者其他,和他並肩站了一會兒,安慰說:“沒事的,跌倒了重來唄。”
他臉上一點兒傷心都看不到,反而面帶狡黠:“你昨天也這麼鼓勵自己?”
這個人果然是不值得同情和關心的,華夏最恨人精:“你說什麼?”
樊覆舟拍拍她的腦袋,笑得清淺:“走吧,去吃東西。”拉開陽臺門,又回頭補充說,“你的腳很喜感。”
她攥著拳頭在他後背比畫著,忽然愣住了,蕭離為正盯著她,一雙眼裡滿是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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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就算全世界與我為敵第十三章(1)
華夏心裡忽然生出了竊喜,那種他在意我的感覺四溢,卻是裝作敵對的表情問:“你盯著我幹嗎?”
蕭離為把手機拋給她:“傻妞,你手機丟了都不知道給你媽打個電話說一聲啊,你知道她有多擔心嗎?”
到底是自作多情了,華夏端著手機燃起莫名的怒火:“我媽著急和你有什麼關係!”
蕭離為還是一臉的空洞,好像懶得答理似的指了指她的手:“你自己和你媽說。”
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低頭看了看,手機上的通話時間顯示六分鐘二十三秒,並且那個秒數還在不停地走。她一邊往死裡瞪著他,一邊把電話拿到耳邊,感情充沛地叫了聲:“媽。”
田麗的第一句話是:“你們倆怎麼能又吵架?”
華夏搪塞:“吵吵平安嘛。”
田麗在那邊抱怨聯絡不上她有多著急,她有多不懂事,離為剛好在南陵市有多恰好不然讓她上哪找,云云。
她在一旁“嗯嗯啊啊”著,一邊做口形給蕭離為,問:你說我們在哪了嗎?
蕭離為也回她口形:我說我住在你們學校招待所。
她又問:你跟她說你是和誰一起來了的嗎?
他回:同學,三個。
她又咧嘴問:都是男的?
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