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安揚著嘴角笑起來:“我猜你想選C,自產自銷。”
華夏拍他後背:“你真是好姐妹。”
邵安還是笑:“那我就好人做到底吧,陪你去燒包。”
華夏彎彎著雙眼,目光閃閃,像是吃到糖的孩子:“那趕快走吧。”
他們站在路邊等去商業區的公車,蕭離為在馬路對面等回家的校車。華夏故意裝作看不到他一樣,餘光都不屑於去瞄一眼,她討厭他,討厭他那張淤痕未消的臉,討厭他那副冒充浪子的站姿。一心一意地聽邵安開著大大小小的玩笑。
“什麼動物最容易被貼到牆上?”
“不知道。”
“海豹唄。”
“哈哈,接著來。”
“那什麼動物最容易摔跤?”
“嗯,想不出來。”
“狐狸唄。”
“為什麼?”
“因為狐狸最狡猾啊。”
“哈哈。”
“什麼植物和動物最像雞?”
“數碼相機!”
“笨蛋華夏,你居然猜出來了。”
“笨蛋邵安,你講過了嘛。”
邵安最擅長講這樣的笑話,很冷,可是在一個人的時候回憶起來仍舊很好笑,會心的那種。
上了車後,邵安平靜地說:“你不用笑得那麼誇張,他看不到了。”
華夏很侷促地問:“你又知道了?”
他“嘿嘿”著拍拍她的肩膀,講得漫不經心:“沒事的,初中的時候就有小流氓追畢靜,那些人很難纏,我想蕭離為是路見不平吧。”
華夏紅著臉嘴硬:“你跟我說這些幹嗎?他愛怎樣怎樣。”
他繼續嘿嘿:“好,我不講了,你愛怎樣怎樣,行了吧?”
和邵安在一起,從來都是輕鬆的,他那麼聰明,會讀心一般,在他面前什麼都逃不過,所以也不必偽裝。
那天的逛街,華夏終於有了收穫,買了很多瓶指甲油,各種顏色。
邵安問:“買這麼多這種東西有什麼用?”
她指著美寶蓮的海報說:“你看,這一捧多漂亮,跟水果糖似的,單看一瓶就不那麼好看了。”
邵安不解地望著她,女人啊。
華夏揚著拳頭,眯著眼睛威脅他:“不許這麼看我!”
邵安認真地問:“那除了你我還能看誰?”
她氣餒,永遠都不指望能夠扯得過他:“你厲害,我認輸。”
回到家後華夏把那些五顏六色的指甲油拿出來,擺成一排,再一個一個推倒,扶起來排好,再推倒。昨天蕭離為不肯讓她看右手,不是因為那裡受傷了,是因為他的小拇指上有紅色指甲油,她可以裝作沒看見,可是她知道,是別人給他塗上去的,一定是女生。小的時候因為給他腦袋上戴髮夾他都和自己打過架,什麼樣的女生可以肆無忌憚地在他手指甲上畫畫呢?是他心裡很重要的人吧?才會縱容。是那個下巴尖尖的,笑起來很好看的畢靜嗎?身邊那麼多的同學早戀了,蕭離為也要開花兒了嗎?
從此以後,華夏放棄了趕第一班校車,用心地錯過一切能夠遇上蕭離為的可能,校園裡遇到了就把他當做透明人,權當看不見。如果邵安剛好在旁邊,就很高興地和邵安講笑話,等擦身走過後,邵安再嫌棄她聒噪。一次又一次。
其實,蕭離為何嘗不是在躲?他以為那個出乎自己預料的衝動惹她討厭了,當時不該鬼使神差地伸那個手,不該抱住她。在他所有的認知裡,華夏都是美好的,高高在上的,她得年級第一,她在國旗下講話,她的名字永遠都在優秀生榜單上。那年她穿著白色連衣裙,披散著長髮,因為遲到走了後門和他照面,就那樣近在眼前,卻伸手不及。那天她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