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地模樣,轉身看著方晉搖頭:“太子殿下,如今是你前來拜會我夫君,是我要問殿下你想怎麼樣才對吧?這話兒從殿下嘴裡說出來……不是有些奇怪嗎?”
方晉的肩膀顫抖了幾下,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蘇綰啊蘇綰……我果然沒看錯你……你絕情起來。比任何人都絕情……”
“絕情?”蘇綰反問,忽然想起了什麼事兒似地,說道,“若論絕情,小****怎抵殿下當日那一箭的一半兒呢?”
這話千般兜轉終是到了這兒,方晉後退了幾步,似乎對當日懸崖上發生的事情尤為耿耿於懷。他搖頭:“你明知道,那一箭不是打你的!”
“對,是我要替自己心愛之人擋的。”
“開弓沒有回頭箭!”
“……是啊,開弓沒有回頭箭……所以,你今兒來,是想怎麼樣呢?”蘇綰那烏黑的眸子泛起精亮的光澤,閃著咄咄逼人的光芒。她冷諷地道,“請太子殿下還是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那箭,是紮在我心口上的,永遠都收不回去了。我勸太子殿下還是安安分分回西狄戎國,咱們日後若有緣再見的話,再行敘舊也好。”
好一句“開弓沒有回頭箭”啊,方晉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被幾句言辭擊潰,不得反駁,狼狽不堪。他面色蒼白,沒想到,在他為之犧牲那麼多,竭力想彌補那一次過錯的時候,這個女人竟如此狠絕,連一丁點兒迴旋的餘地都未曾給他留。
他蒼涼地低笑:“綰兒……”
“是少夫人!”蘇綰強調。
“好……少夫人。那……我們後會有期。希望你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蘇綰微笑:“多謝提醒。我送殿下離開吧……”
“不必了!你帳外大軍蹲守,我怎敢讓你相送。”帳外的動作他又豈會不知?嘖嘖嘖……她竟然狠心到要索他的性命。他眯起眼睛,忽而抬手想摸摸蘇綰的臉,因為這樣冷漠的蘇綰絕不是他所認識的人,他害怕那只是個替身,他害怕那只是她軟弱外的一絲偽裝的鏗鏘,在等他親手將面具摘落。
蘇綰側身讓開,讓方晉撲了個空。抬眼一記鋒芒掃過:“如此,請殿下好走。”
方晉乾笑了兩聲,便落拓地負手離開。
剛到帳外,幾名近身便立刻貼近,機警地盯著四周一些看似放哨計程車兵,說道:“殿下,此地不能久留。”
方晉輕“嗯”了一聲,便沉默地如同孤傲的豹子一般風步出了營盤。站在大營虎亭之外,怫然回身,眸光變戾:“即刻就去通知三殿下,我要回宮。”
近身一愣:“殿下想通了?”
“哼……”方晉只以一聲輕蔑地哧鼻回答。
直聽到來時的腳步聲慢慢遠離後,蘇綰才吁了口氣,撐住一旁的沙盤喘息咳嗽:“咳咳咳……咳咳……棋姐姐……快,快進來……”
蘇棋聽到叫喚聲立刻閃了進來。一把扶住她:“少夫人,你這是怎麼了?”
“扶我去休息……”蘇綰搖頭,全身軟綿綿地掛到蘇棋的身上,心裡極是痛苦。
葛軍醫隨即便受傳喚,替蘇綰把了脈,皺緊眉搖頭,說是氣急攻心,再加風寒之邪引起的微哮喘所致,忙開了幾貼藥,讓蘇棋與自己的小徒弟趕緊地去煎藥了。
程東正兀自樂呵地將那一行菩薩送走,要到蘇綰跟前來耍耍嘴皮子,也好知道那撥人究竟是什麼來頭。偶見帳中這般惶惶急急的,便知不妙。抓個人問了下才知道蘇綰在方晉走之後就暈了過去,心裡一急,就立馬去驚動臨王他們了。
這一大夥人立刻就把蘇綰的營帳給堵滿了。
臨王聽說竟然有外人來過,便問剛剛才舒醒過來,緩和了一點的蘇綰,道:“今兒來的可是什麼人?”
蘇綰乾澀的嘴唇有些起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