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勾引你?她是不是還說你要是再跟我在一起,她立刻就把你踢出林家?她一定暗地裡罵我是賤種,罵我下流,她讓你再也不愛我了……」
「不準再說下去!」林鬱虹大聲喝止。
「那你要我說什麼?」香雅思回吼,他非常激動,「說她罰我跪在她的眼前,一字一句的說著我娘如何的無恥,接過多少恩客,還說我總有一天也會跟我娘一樣;她說你只是一時被我迷昏了,等你長大之後,自然會看也不會看我一眼,你會愛上一個真正的女人,娶妻生子,像我這種放蕩無恥的妓女種,除了做男人的玩物之外,就別無長處了……」
林鬱虹突地一巴掌打過去,這一巴掌打得很重。
香雅思的臉都被打偏了,他用手撫著熱辣的臉頰,不敢相信林鬱虹會打他。
林鬱虹的聲音非常冷靜:「雅思,只要在這個家,在林家的這塊土上,就別讓我聽見你說一句奶奶的壞話;你要走也好,不走也罷,若是你再繼續留在林家,我保證以你的姿色,遲早會做了林家某個少爺的玩物。」
「你也是這樣想我?想我放蕩、想我無恥?所以你才會為了那個臭老太婆打我?」香雅思的小臉皺在一起,憤怒跟傷心讓他嚎啕大哭了起來,「所以你不來看我,我回來你也不高興,那我天天寫信給你,是不是笑破你的肚皮了?」
「隨便你怎麼說,明日就回去苗疆,聽見了沒?」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一輩子也不原諒你……」
香雅思掩住嘴巴,放聲大哭,剛才林伯宏跟林仲業的粗暴都不能讓他這麼心痛,他的心碎成四分五裂,哭得肝腸寸斷。
林鬱虹霍然站起身,走向門口。
他的心正因香雅思的傷心而動搖,不過他知道自己不能動搖,在自己還沒有獨攬大權時,只有讓香雅思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才是上上之策,縱然傷了香雅思的心,他也認為自己沒有做錯。
他尚未走出門口,聽見香雅思忽然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那低吟似乎痛入肺腑,林鬱虹呆滯了一下。
他曾聽香雅思發出過這種聲音,但是那是在好幾年前,香雅思病重快要死的時候才發出這種聲音,他永遠都記得這個幾乎要撕裂他心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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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的轉頭,只見香雅思已倒在床上,他按住心口費力的喘息,他原本紅潤的臉變得青白,痛苦令他的臉都扭曲了,一看就知道香雅思正在承受死亡的折磨,跟當初他病死在宋上的表情一模一樣。
一股驚慌掠過林鬱虹的心頭,腦海中一片空白,接著他突然像瘋子一樣的衝向床邊。
他似乎完全沒看到擋在他前方的桌子,他這一撞,力道之猛將桌子都給撞翻了,桌上一切因此砸個粉碎。
他朝外頭吼叫的聲音不住地顫抖:「來……人啊!給我叫大夫來,快……」
第四章
香雅思還在全身激烈的抽搐著,林鬱虹抱起了他。
林鬱虹緊緊握住他不斷抽搐的雙手,香雅思美豔的臉龐在過度的痛苦下,變成了比雪還要白的蒼白,彷佛像一具屍體般的可怖,但是林鬱虹卻仍牢牢的把他抱在懷裡,像是怕他下一刻就會離他而去。
香雅思抽搐的動作雖漸漸停止,但他卻在過度痛苦下暈死過去。
大夫立刻就被請來了。
大夫看不出香雅思是什麼病,因為當他來時,香雅思只是像沉睡了一樣合著雙眼,診他的脈息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只是稍嫌微弱了些;看來這個容貌豔麗的少年,只是身體稍稍虛弱,應該只要吃些補藥即可。
大夫說了幾句病人只是身體虛弱,並開了些補藥,就走了出去;而林鬱虹的臉色則是比香雅思還難看,他緊握香雅思的手指因過度用力而泛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