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說不再愛了，但是每一次的感覺都沒有此刻來得真實。

只是他很清楚一點：他這輩子，不打算放她走。

就算那些真相她永遠無法知道，就算她會恨他徹骨，就算只是留住她的人。

***

裴沐菲接到江琰電話的時候，江琰已經跟著邵驊回家了。

裴沐菲罵她沒出息，還讓她趕緊回來，江琰笑笑，沒有說什麼，直到聽完裴沐菲的一頓教訓，才說了一句：“有的事情遲早要做一個了斷的，你說對不對菲菲？”

“你準備怎麼做？”

“該結束就要結束，該放手就要放手，我真的不喜歡他在給我希望之後再親手摧毀它們，所以我寧願一次絕望到底。”

“……”

邵驊坐在旁邊，將她和裴沐菲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進了耳朵。

掛了電話之後江琰瞟了一眼身邊的邵驊，站起身就要回房間，卻在還沒站起來的時候就被他一把拖住。

“那天的事情……對不起。”

江琰愣了愣，他這是第二次和她說對不起了吧？

呵，她現在終於相信，世界上最不值錢的就是‘對不起’還有‘我愛你’了。

“其實你不用和我道歉，因為你知道的，道歉這件事多麼廉價。”她看著他深邃的黑眸，那裡沉寂而神秘，以至於一直以來她都沒有看透過。

“我給岑肅打過電話了。”邵驊明顯感覺到江琰的眼神一滯，“他和我說了那天晚上的事情，琰琰，是我不好，是我誤會你了。岑肅說了，那天你是勸他放棄的，他還說……”

江琰驀地拽住他襯衫的一角，打斷他的話，問了一句：“他說什麼？”

“他說——你愛我。”

邵驊眼中的那狀似深情的情愫，幾乎一點一點將江琰的意志力侵蝕。

“那是我騙他的。”江琰移開視線。

差一點。

差一點她就在這樣的溫柔攻1勢下屈1服了。

她不能這樣……說好了是要結束的不是麼？明明對著自己的內心下過那樣堅定的決心，卻不及他一個柔軟的眼神的力量來得大。

江琰覺得自己很悲哀。

邵驊，我到底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樣，才能看懂一些你的思維方式？

“我不管你是說真話還是假話，只要我當真了就好。”他聲音堅定，不容置喙。

“隨便你。”江琰漫不經心地吐出三個字。

“你不問我照片的事情是誰做的麼？”邵驊看著江琰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有些憋屈，她好像真的完全不在乎他的想法。

“誰做的？”

“……”

江琰笑笑，“你看，我問了你也不說，我又何必自討沒趣？不過拍照的人很有心，你可以試試推薦他做一個專職狗仔，那些香港的娛記保準都沒飯吃了。”

“以後，肯定不會再有這種事情了，琰琰，相信我一次，好麼？”他無奈至極，再一次放低礀態哄她。

事到如今，邵驊還是不想在江琰面前提起江婉的名字，哪怕是一次他都不想。曾經鮮血淋漓的現實就那樣被她看了去，邵驊自知再怎麼解釋都會被她瞧不起，他寧願被她誤解一輩子，也不要她知道那麼骯髒的現實。

江琰沉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然後下一秒將話鋒一轉，“你是怕我知道了之後為難江婉對嗎？”

其實江琰並不確定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江婉做的，她問這樣的問題也只是猜測，那晚裴沐菲提示了她很久，她才想到了江婉身上。

不得不說，江琰打心眼裡佩服江婉百折不撓的毅力。若是自己也有這樣的勇氣，大概現在事情也不會發展至此。

邵驊有些驚訝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