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宓先生有事不妨直言,學生一定洗耳恭聽。”
“好,痛快!不愧是老夫看重之人。既然如此,老夫便直說了吧。今天請小兄來也不為它事,只是想問問小兄今後如何打算?”聽到劉惺祤的回答,宓忠儒似乎放下了心中大石一般,緊張的神情瞬間緩和了下來,開口說道。
“我今後如何打算?這個我還真沒仔細考慮過,跟著師姐回鏢局以後嘛……跟著師傅押鏢習武,也就是如此吧!”劉惺祤低頭喝了一口茶,似乎自言自語的說道。
“唉!大丈夫志在四方,一個小鏢局怎能施展小兄你的鴻鵠之志。雖說王家對你有恩在先,但小兄畢竟是王家的少主,是王鏢頭的義子,小兄飛黃騰達之rì,也是替王家光宗耀主,以王鏢頭的胸襟怎會考慮不到這一點呢?”宓忠儒說著眼中露出期盼的眼神。
“哦,呵呵呵,請恕學生冒犯,先生似乎這話中有話?”
“嗨!也罷,我便與小兄直說了吧。郡守古大人非常看重小兄的才華,願意以偏將之位請小兄為國效力,不知小兄意下如何。”說完,宓忠儒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似乎有些緊張過度的他略微癱軟的坐在椅子上,不斷的喝著茶。
其實這也難怪,他只是一個書生,教書對於他來說是遊刃有餘的事情,可是作為職業說客,他可是第一次幹,心機顯然是不夠深沉,又唯恐失敗後難以交差辜負了大人的厚愛,這樣一來他的緊張也便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想明白了這些,說客劉惺祤搖頭苦笑。這人哪,總是很難走出自己認知的世界,也就是主觀的世界。其實大家都很明白,世界不是一層不變的,就算那些高聲吶喊物質決定意識的人,也有很多事是以自己的主觀與所謂的經驗行事,遠遠沒有真正的理解物質與意識的實質。難道經驗就都是對的?多次的偶然會不會被人當成就是真理呢?有句話說的好“真理總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它說的十分正確,如果這世界上的人都能懂得真理的話,那麼世界將不會再有人為的災難存在。
再說宓忠儒,就他的身份和地位而言,對皇帝的尊崇已經根深蒂固的烙印在他的心中。作為一介書生,對於代表皇帝的郡守大人的話,他是極為看重的,甚至可以不誇張說在他看來完成此事要比自己的生命更為重要。為大人效命,就是為皇帝效命,為皇帝效命即為榮耀。古語云:“學好文武藝,貨賣帝王家。”說的也許就是這個道理。,這個深鎖在人民心中的所謂的道理,就連劉惺祤生活的時代,也有很多很多的人不過如此。但劉惺祤並不是這樣的人,他雖然算不上是什麼思想積極要求上進的進步青年,但絕對是一個正派、誠實、有思想、有抱負的人。這並不是說他缺少為國效力的集體榮譽感,只不過他的思想非常人所比,甚至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其實他的胡思亂想並非真得胡亂,在不久的將來,那些真正掌握真理的少數人中,應該會有他的一席之地。儘管他學會文武藝的前提並非是效忠帝王,但是其絕不缺少民族榮譽感。只是對於看過太多太多的歷史書籍的他來說,入朝為官絕非簡單之事,那些官場的你爭我鬥不是他現在能夠承受的,也不是他未來願意接納的,更離他的理想相差十萬八千里。在他的心中,他不屬於這個時代,他的主要目的是找到一條回家的路,如果說當官可以回家,他會毫不猶豫的去試一試;如果可以確定當皇帝能夠找到回家的路,那麼他也願意以一己之力去拼上一拼;儘快回到生他養他的父母身邊,這就是他現在最重要的理想。
劉惺祤沉默了許久,宓忠儒並沒有打擾他的意思,只是在一邊默默的喝著茶。畢竟在宓忠儒看來,這是一件能夠決定劉惺祤未來一生的頭等大事,他需要時間考慮,而熟懂禮儀的宓忠儒此時並不缺乏時間,這也就是他會選擇此時說服劉惺祤的原因,現在有整夜的時間可供他思考。